陳飄對於章來福的這種思想並不意外,彆說農村來的人都是這樣,就是很多城裡的人也沒有這個意識,作為一個醫生,她隻能提醒。
不過,顧琛陽卻聽進去了,在女人預產期前,要先把人送到醫院,以防這種情況發生。顧琛陽記在心裡,想想也後怕,萬一今天碰到事情的是他媳婦怎麼辦?不僅如此,就是提前送去醫院還不行,萬一晚上生產了,醫院沒醫生呢?看樣子把穩婆也要準備好。顧琛陽腦子轉來轉去,把這件事計劃了又計劃,卻完全忘記了,他媳婦現在連孩子都沒有懷上。
到了章家,顧琛陽沒進去,人家的女人懷孕,他進去不像樣,在院子裡道:“露露,我們回去了。”
白露:“來了。”她也沒有一直陪著的意思,他們和章家還沒這麼好,要知道人家在他們剛來的時候還算計他們呢,“人不送醫院了?”
顧琛陽道:“那位醫生叫徐飄,似乎她會接生,就不送醫院了,走吧。”說著,朝著白露伸出手。
白露牽住他的手,兩人走出院子。走了幾步,顧琛陽道:“你先回家,我跟章來福說個事。”
白露:“說什麼啊?”
顧琛陽道:“回頭跟你說,你先回去。”
白露:“那我先去洗澡了。”
顧琛陽回到章家:“老章。”
章來福正在廚房燒水,他媽說女人生孩子不需要男人,把他趕去廚房燒水了,現在聽到顧琛陽叫聲,來到廚房的窗口:“陽子?”這邊房子的格局都是一樣的。
顧琛陽走到窗口:“還記得剛才醫生的話嗎?”
章來福不解:“醫生說了什麼?”
顧琛陽道:“醫生說,孕婦到了預產期就應該提前幾天送醫院。”
章來福道:“咱們農村裡沒有這麼講究,你也是農村來的,難道還講究這個?”
顧琛陽嘲諷的笑了笑:“老章你是有了孩子高興的過了頭吧?”
章來福來氣了:“你什麼意思?你今天幫忙我很感激,但是你說這話我就不高興了,誰有了孩子不高興?”
顧琛陽:“你忘了你什麼時候結的婚?”說完,顧琛陽就離開了。
章來福先是想了一會兒,然後整個人冷靜了下來,回想剛才和醫生的對話,他心裡嚇了一跳。是啊,他是1月份結婚的,孩子現在應該也是8個月,怎麼可能到預產期了?但是在跟醫生說的時候,他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像顧琛陽說的,他是有了孩子太高興了,都說這一胎是男胎,他要有兒子了,有後了,以至於現在……說這件事得跟醫生說清楚,萬一醫生把孩子滿月的事情說出去,這事情可大可小。大了他搞破鞋,部隊可能會讓他回老家。小了,部隊批評一下,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大小在於有沒有人鬨,如果有人鬨,肯定是大的。
一刹那,所有的喜悅都沒了,他甚至在想,他老媽為什麼要帶著徐靜靜來部隊?等孩子生了之後再來不好嗎?現在他要請醫生保密,實在是丟臉。而且,這件事被顧琛陽知道了,按照陽子的性格,既然提醒他了,也就不會再說出去,但是……章來福本來性格高傲,現在顧琛陽這麼一提醒,他就覺得顧琛陽拿捏住了他的把柄,比他高高在上了。
顧琛陽自然不知道章來福的想法,不過當他提醒之後,他也能想到章來福會想什麼。
晚上躺在床上,白露好奇的問:“你剛才回去跟章來福說了什麼?”
顧琛陽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把頭埋在她的頸脖間,明明是個大男人了,睡覺的時候又像個孩子:“把滿月的事情說了一下。”顧琛陽說了事情的經過,隨後又解釋,“到底也是戰友一場,給他提個醒,也讓他知道我們有他的把柄,這樣他們就更加不會再針對我們了。”
白露:“明明是送溫暖的,到了你這裡搞的像威脅似的,那他以後看見你,肯定夾著尾巴小心翼翼。”
顧琛陽:“不至於,不過章家女人看見你,肯定是夾著尾巴小心翼翼的。”
白露想想,章大媽和徐靜靜可現實了,自從碰瓷事件之後,她們能不跟自己說話就不跟自己說話,偶爾碰到了,還是主動打招呼的:“對了,你之前說我要參加十月的節目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一定要參加?”
顧琛陽道:“因為你在領導的心中是那個思想覺悟最高的女同誌,你是軍嫂的代表。”
白露:“……早知道當時就不樹立這個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