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瑰雲好像變了。
雖然美貌依舊,但在相同的美貌之下,曾經待他的熱乎勁兒沒了。以前她頂他的時候,總是較著勁兒的,現在不較勁了,隻剩下冷漠與嘲諷。
孟池羽打量著她:“你不是吃醋了吧?”
“臣妾與殿下是奉旨成婚,又沒有感情,吃的哪門子醋。”陸瑰雲聽到這話一副很奇怪的樣子,語調裡沒有絲毫感情,“再說以殿下的身份,彆說再娶一個,就算是娶上幾十個幾百個,臣妾也沒什麼可置喙的。”
太子高不可攀的自尊心,似乎被誰狠狠地戳了一針,流不出血,卻疼得要命。
奉旨成婚,沒有感情?
這就是她對他們關係的定義?一句話,判了死刑,偏偏他自尊心狠狠撐著,還不能和她辯解。
他撐出一個微笑來:“既這樣,孤就放心了,本來還怕以你的性子,以後後宅鬨得不得安寧。”
說罷演出一個如釋重負的模樣,揚長而去。
從此兩人開始冷戰。有幾次路上遠遠看見太子,陸瑰雲都會刻意避開,儘量不與他打照麵,就當沒他這麼個人。
孟池羽當然也發現她的刻意逃避,每次想去找她,一想起她那傷人的八個字,就克製住了自己。
他的感情遇冷,而宋憲正好相反,和葉靈月打得水深火熱,三天兩頭就到後宅去,除去必處理的公事,其餘時間基本都耗在當舔狗這件事上。
有時候孟池羽要找他下個棋或者騎騎馬,派人去宋憲,去的人找到宋憲的時候,他要不就是在玉唐坊給葉靈月買糕點,要不就是在秦淮河親自釣魚,送給葉靈月討她歡心,再要不就是去垂花門前站很久很久,就等著看人家出門時那一眼。
這份執著,彆說葉靈月,連孟池羽都要差點感動了。
錢夫人知道太子並無屬意靈月之後,一度心灰意冷。後來看到宋憲追求自家閨女這般起勁,想著恒王世子身份門楣雖不及太子,但也絕不算低,便漸漸默許下來。
有一次宋憲再來垂花門,被錢夫人瞧見,索性放了葉靈月出去。宋憲宛如一個終於等到鵲橋會的牛郎,喜滋滋地攢著姑娘的手,不肯鬆開。
來來往往的人裡不乏葉家的下人,葉靈月有些不好意思,低聲地提醒他道:“姑娘的手,不能被隨便拉的。”
“我可不是隨便的人。”宋憲一臉傻小子的笑容,“我是真心要娶你。”
“你我不過見過幾麵罷了,你何以如此篤定?”小姑娘在很幸福的同時,也有些不敢確定,“要是你改變心意了,怎麼辦?”
宋憲怕她不信,馬上一番賭咒發誓,執著她的手道:“這樣好不好,我明天就去你家提親。聘禮我叫我爹從京城送來,你等等。”
陽光灑在少年真誠的臉上,那般求愛的姿態,就如同此間盛夏一般熾熱,再如何積雪一般的心也得化了。
葉靈月羞澀地低下頭,半晌才應了個好。微風徐徐吹過才定過情的兩人的臉頰,宋憲大喜過望,正要再說什麼甜言蜜語,肩膀突然被人冷不丁拍了一下。
回頭一看,孟池羽抱著手,正盯著他,臉上不知是什麼表情。
“沒見我忙著呢嗎?”宋憲嫌他壞人好事,“有什麼事等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