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樹影斑駁,月光澄明如水,陸瑰雲也不低聲下氣地求他了,隻平靜地望著他,放話:“我們隻是交個朋友,你要是信不過我,要殺就把殺兩個。”
“怎麼?還想殉情?”他說著氣話,“以為老子不敢動你?”
本來沒影兒的事,不知怎麼,被這一對冤家說得越來越嚴重。孟棠兒趕緊勸和,對跪在地上的溫子貞道:“還不快些向殿下請罪?”
恃才傲物的溫子貞,即便死到臨頭,也還是嘴硬:“小民雖然卑微,卻不是你們皇家的奴才。要殺便殺,不必侮辱。”
孟池羽真動了殺意:“那就帶下去埋了!”
正在敬酒的宋憲聽說此事,也被驚動了來,見溫子貞被縛了手腳,侍衛圍上去一副要打要殺的樣子,嚇了一跳。
“乾什麼啊你?非要大鬨我婚禮不成?”宋憲當起和事佬,“今天賣我個麵子,算了吧。”
孟池羽鐵青著臉,不肯罷休,最後勉為其難地給了新郎官個麵子,沒開殺戒,但還是將溫子貞暫時關了起來。
回宮的路上,兩個人誰也不睬誰,孟池羽想起剛才那幅情景就生氣,因為今天賓客眾多,他沒興師動眾,一個人找遍了整個恒王府,擔心她的安危。她倒好,在犄角旮旯裡和小白臉喝酒!
陸瑰雲也委屈,本來隻是想交個新朋友,想著酒席上他也不缺人陪,不如正好分開一會。哪想得到,會有這麼大的誤會。
而且這個溫子貞也是個不怕死的,剛才那麼訓斥的口氣和孟池羽說話,孟池羽豈能饒得過他?
但是她知道,他是把她當朋友,才會為了她頂撞孟池羽。
不管怎麼著,她得先把人放了才行。
“你放了溫子貞,要罰罰我,行不行?”回宮洗漱後,臨睡前她問他。
他身上一襲絳色絲綢薄袍,斜倚在睡枕上,冷笑:“真想和他一起死?”
陸瑰雲忍氣道:“我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你就要殺我?你的劍掛那兒呢,是個爺們現在砍了我。”
他不吭聲。她走到外間將劍取來,咣當一聲扔在他麵前,紅著眼睛:“動手啊,我陸瑰雲眼睛眨一下就和你姓。”
劍上泛著寒光,劍鞘上雕刻的青龍圖案華美威嚴,形態逼真,似乎隨時要跳出來吃人。
“掛回去。”
“掛個屁!”陸瑰雲罵他,“你不是懷疑我背叛你嗎?那你等什麼,是男人就動手啊。”
她一邊說,一邊就要將劍拔出劍鞘,那偏執的眼神嚇了孟池羽一跳。他趕緊彈起來,按住她的手:“你瘋了!”
內侍聽見動靜進來,急忙把劍拿走。太子寢宮原不許放此等利器,這次是因為孟池羽去恒王府帶著防身,一時忘記收起來。
陸瑰雲氣鼓鼓地坐在床邊,委屈地流下一行眼淚。
孟池羽拿她沒辦法,倚在門框上,半天才說了一句:“彆動不動拔刀拔劍的,你不會武功,刀劍可不長眼睛。”
她把眼淚一擦:“你不是以為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嗎?怎麼了,不想見血,要下毒啊?成,我等著你的毒酒。”
大男人受不了女人哭,他猶豫半天,還是掏出一條手帕,扔到她手上,口氣不耐煩:“行了,我也不信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