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襄過年向太子告了幾日假,回到顧府。才一進花廳,就嗅到一股梅花的暗香,在空氣中浮動。
咦,她怎麼不記得家裡種過梅花?正當顧襄四顧環視,後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轉身,程遠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了出來,手上掬著一捧剛摘下的花束。
他閃現得太過突然,把顧襄嚇了一跳。
她捂著胸口驚魂未定,回過神來詫異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大過年的,我自然要來給嶽父嶽母拜年了。”程遠笑道,把花束交到顧襄手裡,芳香撲鼻,“這花是我剛摘的,送你。”
顧襄心裡藏著高興,表麵卻板起了臉斥道:“什麼嶽父嶽母?你再胡說,我就趕人了。”
她一麵這樣說,一麵取了把剪子,稍微修剪花枝,再將花束插進琮瓶。
窗台上的陽光充足,照著花瓣的飽和色澤,襯著疏疏的枝條,宛若初生般的明豔動人。
女孩子哪有不喜歡花的,即便平日高冷如顧襄,望著這豐饒馥鬱的花朵,也忍不住展開了笑顏。
她笑,程遠也跟著傻嗬嗬地笑。
顧盛從大門進來,一看見程遠就打招呼:“姐夫來了!”
“彆亂叫!”顧襄瞪了顧盛一眼。
顧襄不在的時候,程遠常來顧府做客,儼然以顧家女婿的身份自居,一來二去和顧盛混熟了,顧盛那個二皮臉,收了點好處,就開始直接管人叫姐夫。
“喲,稀客呀。”顧盛看見顧襄,陰陽怪氣道,“這不是顧大人嗎?怎麼百忙之中,還記得來敝府呀?”
“顧盛你搞清楚,這是我家!”
顧盛嘿嘿一笑,看了一眼她身邊的程遠:“你這不是要嫁人了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不如回婆家去吧!”
顧襄氣得隨手抄起個雞毛撣子,追著弟弟滿花廳打。顧盛一麵逃,一麵大喊“來人啊!救我!”
顧襄這次被惹惱了,不由分說非要教訓他一頓。
姐弟倆你追我趕,像貓和老鼠,在花廳裡團團轉圈。
顧盛跑得直喘氣,實在跑不動了,直接往程遠的身後一躲,呼了一聲“姐夫救我”。顧襄一個不防,手上的雞毛撣子已經甩了出去,正好打到了程遠臉上。
程遠沒反應過來,隻感到一陣悶疼,接著一股熱流從鼻子裡湧出,鼻子青了一塊。
哐當
顧襄手一鬆,雞毛撣子應聲而落。
丁氏聽說女兒回來,就來花廳察看,不防剛進門就看見這丟一幕。
“襄兒!你在乾什麼!”丁氏一臉焦急,忙命身邊丫環去扶程遠坐下,又叫人來止血上藥。
此時的程遠已經赴任成為了光祿寺卿,是朝廷的命官。這一旦破了相,還不知該如何出去見人。
顧盛見勢不妙,早就腳底抹油開溜了。隻留下顧襄站在原地,一個人低頭聽著母親的斥責。
丁氏罵過女兒,又怕程遠追究,一個勁地給他道歉:“襄兒平時不是這樣的……是我沒管教好她,實在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