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休沐日,小爺跑到景陽宮來找孟世端下棋。
孟世端棋藝高超,小爺棋藝也不賴。小爺小時候贏遍同齡人無壓力,唯獨就是會輸給三叔。小爺不服氣,摩拳擦掌堅持不懈,連著拉著三叔下了一個月的棋。
孟池羽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贏三叔的時候的興奮,簡直像是得了天下第一。
時過境遷,現在和三叔下棋,小爺已沒有那麼在乎輸贏,更多的是為了圖個樂趣。
但是他發現,今天的三叔有些心不在焉。
“三叔?三叔?”
小爺叫了兩聲,可是對麵的孟世端還是愣愣地望向窗外發呆。
“孟世端!”
直到小爺呼了他的大名,他才反應過來,伸手過來欲打:“瞎叫什麼,沒大沒小!”
小爺輕輕躲開,嬉皮笑臉道:“侄兒錯了,三叔彆氣,不過我叫您幾聲了,您都沒理我。”
孟世端這才意識到,該輪到自己落子了。
“你小子越來越放肆了,等當了皇上,還不把老子當馬騎。”孟世端叨叨了一句,投下一枚白子。
“我當啥不都是您侄兒嘛。”小爺俏皮一笑,“再說,小時候我又不是沒騎過。”
這盤棋勝負難分,下了小半時辰也沒個眉目。兩人便開始嘮嗑。
小爺哪壺不開提哪壺:“聽說她被父皇把三嬸貶去掖庭了,您也不去瞧瞧?”
孟世端聞言歎了口氣,將手中的白子舉起又放下,舉起又放下,如此三番,還是沒有心思繼續下棋。
“三叔,您不會到現在還怕三嬸吧?”小爺賤兮兮地問。
“當然不是。”孟世端輕咳一聲,竭力維護自己的麵子,“現在當然是她怕我了。”
“我才不信呢。”
孟世端繼續裝:“上次我去掖庭,那娘們對我恭恭敬敬的,不敢再說半個不字。”
小爺還是滿臉寫著不信。
這下子惹惱了他三叔,孟世端反過來調侃他:“我都已經休妻了還有什麼好怕的。我看,現在怕媳婦的人應該是你吧。我看陸瑰雲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小爺停止抖腿,立馬反駁:“我才不像您呢,我讓雲兒向東,她就不敢向西!”
兩個男人正在吹噓自己不怕老婆,門外傳來一個嬌俏的聲音。
“找了你半天,原來你在三叔這兒?”
回頭一看,陸瑰雲黛眉舒展,眼底透著一絲笑意,就站在簷下。
她上午出宮探望二哥,用過午膳後早早地回了宮。方才他們倆說的話,都被她聽在了耳裡。
“臣妾給王爺請安。”她進門來向孟世端行禮,然後挑眉看了小爺一眼,也朝他福身,故意放大聲音,“也給太子殿下請安!”
小爺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下來扶住媳婦,親自給她搬了座兒來,賠笑道:“你回來這麼早怎麼不說,早知道我就不來三叔這了。”
一聲咳嗽,帶著些許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