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和昶低頭不說話。
“宰相是老臣了,你得對他客氣著點。再說人家是無心之失,並非大錯,刑罰豈是用在這上頭的?”
“可是汪洛洛頂撞兒臣不止一次了……”孟和昶憤憤道,“要不給那丫頭點教訓,她恨不能爬到兒臣頭上來……”
“哦?汪洛洛?你是說宰相那孫女?”
小爺方才倒還沒怎麼注意那小姑娘,聽他這麼一說想起來了。
那小姑娘說話不卑不亢的,倒是和她祖父的唯唯諾諾不同。
“就是她!”孟和昶拍案而起,有點激動,“您應該把這種人趕出上書房!”
“你冷靜點。不就是個小姑娘,你比她高這麼大一截,她能把你怎麼著?”小爺說,“不過你記著,她是宰相的孫女,你不準欺負她!”
“父皇!”孟和昶用一種胳膊肘怎麼往外拐的眼神看著他爹。
小爺不容置疑地道:“聽朕的!”
小爺沒聽兒子的把汪洛洛趕出上書房,但是第二日汪洛洛還是缺課了。
孟和昶望著身邊空空的座位,沒有預想中的開心,卻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以前汪洛洛在的時候,她總是最積極舉手回答問題的那個。她一不來上課,上書房的氣氛也冷清了許多
又過了一日,汪洛洛還是沒來。
第三日,位子還是空的。
孟和昶沒忍住,跑去攔住鐘靈慧:“你站住。”
鐘靈慧可不敢惹他,規規矩矩地行禮:“臣女給謙王殿下請安,不知殿下有什麼吩咐?”
孟和昶有點抹不開麵子,抬手叫她起來,輕咳一聲,問道:“汪洛洛上哪去了?”
“哦,靈慧啊,聽說她犯了錯,被宰相大人責罰了,跪了一晚上,受了風寒,就告病了。”鐘靈慧眨了眨眼睛,“聽說她是冒犯了貴人,臣女也不知具體緣故。”
孟和昶皺眉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鐘靈慧走了,心裡還嘀咕,汪洛洛能得罪誰呢,不會就是謙王殿下吧。
這幾日她聽說汪洛洛病了,也曾去汪府探望過,不過汪洛洛的家人說怕傳了病氣給她,婉拒了。
所以現在,她也不太清楚汪洛洛到底病得怎麼樣。
汪府。
活蹦亂跳的汪洛洛被她祖父關在了小小的閨房裡,像隻鳥兒被撥了翅膀,每天除了家人和送飯的下人,幾乎見不到任何彆人。
她望著窗外的天空嗟歎,自己現在真有種英雄末路的感覺。
今兒她的祖父汪森還來告訴她,他已經和上書房的師傅打了招呼,告了長期病假,以後就不用再去念書了。
她真是不明白,不就得罪了個孟和昶,皇上都說沒有大事兒了,為何她祖父要這麼小題大作?搞得像她殺人放火了一樣。
不就穿了件相像的衣裳嘛!她還和他呼吸相同的空氣呢!難道隻需他們皇家人呼吸,還不許平民百姓呼吸了?
其實,她還是挺喜歡上書房的氣氛的,一個人在家念書多無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