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洛洛噴嚏打個不停,寒冬臘月在冰水裡泡了這麼一會,就夠她受的了。
她下意識地抱緊膝頭,蜷縮在馬車的一角。
顧襄看她可憐,將自己身上的棉襖脫了下來,想拿給她裹一會兒。
“姑姑把棉襖給她,著涼怎麼辦?”孟和昶攔住顧襄,朝汪洛洛翻了個白眼,“你自己犯病就算了,還要連累彆人!”
“阿嚏!”
汪洛洛又打了個噴嚏,連忙對顧襄頷首:“不用了不用了,多謝顧夫人的好意。”
馬車空間狹小,她打一個噴嚏,一車廂人都能感到震動。
彩蝶連忙掏出帕子給汪洛洛擤鼻子。
汪洛洛凍得小臉發紫,渾身忍不住地發顫,心裡腹誹,早知道剛才跳的時候輕一點就好了!
這時,身上突然傳來一股暖意,有件灰色的毛絨絨的氅子披了上來。
一看,竟是孟和昶把自己身上的氅子解下給了她。
汪洛洛有點兒蒙。
他不是連撞個衫都要計較嗎?怎麼會讓她披他的氅子?
難道這又是他搞的什麼整人花樣?讓她穿了以後,再治她個新的罪名?
“這怎麼敢?”汪洛洛一激靈,連忙要還給孟和昶,“你饒了我吧,我……”
“行了!”孟和昶不耐煩地打斷她,“我隻是看在姑姑的麵子上而已。”
聽他這麼說,汪洛洛才放心了些,同時,下意識地將那氅子裹緊幾分。
馬車軲轆軲轆地駛過,在汪府門口停下。守門人看見汪洛洛這副樣子回來,嚇了一跳:“小姐!”
“彆廢話了,快去叫大夫。”顧襄命道。
顧襄與宰相有些來往,所以守門人認得她,立馬就去叫大夫了。
汪洛洛被彩蝶扶著回了屋子,換了乾衣裳,頭上磕破的傷口也擦過藥。剛才跌得猛,腿腳也傷著了,走路也有些不便。
大夫來了,說這風寒隻是寒氣入侵,多休息吃幾副藥就好,但是這腿腳,則是傷筋動骨一百天,至少也要過一兩個月才能見好。
她家後院不能進,顧襄和孟和昶就在外麵等消息,聽說沒有大礙,終於鬆了口氣。
汪洛洛走出垂花門來道謝,她頭上蓋著一塊紗布,走路一瘸一拐,看上去有幾分狼狽。
“多謝顧夫人,多謝殿下。”汪洛洛將氅子拿給孟和昶,亮晶晶的眼神裡透著十分的感激,“殿下,還你,我剛才在炕上給你烘乾了。”
孟和昶接過披上,氅子內裡的毛果然已經熱烘烘的,穿在身上,如同豔陽照在身上般溫暖。
看汪洛洛那倒黴模樣,他突然又不忍心再罵了。
汪洛洛把她今天買的那兩根糖葫蘆還有買的一包玩意兒全都拿給了孟和昶,雙手合十可憐兮兮地道:“能不能彆讓我祖父知道這件事?殿下,拜托了!”
孟和昶掂量著手上的“賄賂”,臉色緩了緩,正要說話,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尖利的婦人聲音。
“洛洛!老爺不是不許你出門嗎?”蔡氏身後跟著兩個丫環,一臉不悅地走來,“誰這麼大的膽子放你出來!”
汪洛洛低頭向蔡氏請了個安,緊張地絞著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