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試著喚了一聲:“世端。”
他挑眉而笑,不知覺地握緊了她的小手:“嗯?”
楊念玉臉上一陣紅暈,嫁他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喊夫君的名字,既熟悉又陌生,不過更多的是甜蜜。
“時辰不早了,咱們就寢吧。”
“好。”他牽著她坐在床邊,蹲下身為她脫去繡鞋。
楊念玉感受到了他的動作,忙縮回腳道:“臣妾不敢。”
他見她瑟縮,反而心生愧疚,溫存道:“夫妻之間,不必如此拘謹。以前都是我不好,才讓你這麼怕我。以後無人時候,你當我是尋常夫君便好。”
“嗯,王爺……”她又改口,“世端,你對我這麼好,我卻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你的。現在又這個樣子,以後說不定還會拖累你。”
“你啊,就是喜歡東想西想,想那麼多做什麼。”孟世端掖緊被子,“夫妻之間互相扶持本是應當,以前你為我操持家事,我還沒有感謝過你。說什麼拖累不拖累的,本王又不是養不起你。夜裡容易胡思亂想,快睡吧。”
孟世端怕楊念玉再胡思亂想,第二日帶她回了娘家探親。有了上次的教訓,楊英再也不敢胡亂責怪孟世端,將他迎至花廳上座,畢恭畢敬地端茶倒水。
給王爺捧過茶後,楊英垂手立在一邊,欲言又止。
孟世端笑了笑,看了看下首的座位問道:“楊大人怎麼不坐?這是你自己家裡,更不用拘束。”
楊英仍是垂著手,忐忑不安地問:“念玉她……給王爺添麻煩了吧?微臣實在是過意不去。”
這態度倒是與先前迥乎不同了,果然像楊英這樣的人,不給個教訓是不行的。
孟世端品茶,又是一笑:“王妃已是本王的人了,楊大人何出此言呢。”
“是是是,微臣失言。”楊英跪倒在地上,“請王爺恕罪。”
楊英對孟世端,以前是拳打腳踢,現在又過於恭敬了。前倨後恭,鬨成這樣也不好看。孟世端親自起身去扶他起來。
“嶽父請坐吧。”
楊英將將站起,聽到“嶽父”二字,愣了下,馬上反應過來,老淚縱橫:“微臣糊塗了,念玉中毒原是微臣的罪過,要不是微臣欺瞞王爺讓她喝什麼求子藥,也不會害得她這樣。”
“說起來本王有責任。”孟世端歎了口氣,將楊英按到了座位上,安撫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不必再追究是誰的錯。嶽父放心,我以後會好好照顧念玉,以儘補償的。”
後宅裡,嚴氏抱著楊念玉不停地哭。
“我苦命的女兒啊,你年紀輕輕的,怎麼就吃這樣的苦啊。”
反倒是楊念玉安慰母親:“娘,這種事誰能想得到呢,既然都這樣了,再哭也沒意思。好在王爺不嫌棄我,願意相守,這便夠了。”
“不嫌棄?哪個男人會不嫌棄老婆瞎了?”嚴氏呸了一聲,“這明擺著就是哄你玩罷了!你信不信,回頭沒過兩天他就能納一窩小妾?到時候啊,她們肯定仗著你眼睛看不見,把你往死裡欺負!”
嚴氏越說越氣憤,拍著桌子站起來:“要不你就和他一刀兩斷,和離算了,回家來沒人敢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