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池羽越發地寵她了。
以前就寵,現在寵上加寵,簡直有要當妻奴的架勢。
年下時,她爹陸龜年進京來述職,孟池羽不僅出城去迎,還把自己的半副轎輦給嶽父使用,給足了她們家排麵。
甚至他怕嶽父在宮中拘束,特意換了尋常的常服,在宮外的東興樓設家宴,給嶽父接風洗塵,半點兒都不擺皇帝架子。
此時的他換了個人似的,親切得不像朝堂上的皇帝,倒像普通人家的女婿,親自給陸龜年倒酒,還以小婿自稱。
嚇得他連忙要跪,直呼“微臣不敢”。
“此處既不是宮裡,也不是朝堂,嶽父大可不必如此。”孟池羽說著,又問起她家裡人的近況,關懷備至。
陸龜年感慨:“皇上如此待小女,真是小女的福氣。”
小爺急忙否認:“嶽父說錯了,小婿能娶到雲兒,才是這輩子最大的福氣。雲兒嫁給我,倒是受了許多委屈,不過請嶽父放心,我一定會儘我所能照顧好雲兒,讓她餘生長樂無憂。”
陸瑰雲就這麼看著小爺幾乎討好地和她爹說話,攤了攤手。以前愛看小甜文就這麼親身實踐了……
可是他越寵她,她就越心裡不安。
總覺得像虧欠了他點什麼似的。特彆是在生孩子這件事上。
畢竟大雍朝的曆任皇帝,都不止一個孩子。先帝這種平均水平來說,也有倆公主仨皇子。
用過飯後,小爺又道:“嶽父與雲兒也許久未見了,好好聊聊吧。”說罷找了借口離開,留他們父女單聊。
外臣與皇後後妃本是要避嫌的,皇帝能讓他們單獨見麵,已顯示出足夠的信任與寵愛。
剛才翁婿二人喝了點兒酒,陸龜年酒力一般,有些上頭,臉呈現淡淡的紅色。
陸瑰雲忙倒茶給他:“爹是不是喝多了?來喝點茶醒醒酒。”
她爹興頭挺高的,一開口就誇皇帝,滔滔不絕小半時辰,說皇帝的政治如何清明,天下治理得如何富庶,且難得不設後宮,“從一而終“,要她珍惜這段緣。
“好了好了,爹,我都知道了,我和皇上好著呢。您不用擔心我。”
陸龜年點了點頭,久不見女兒,本欲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又想起女兒如今已貴為皇後,急著撤回手,改撓自己的腦袋,仿佛在笑自己喝醉了。
人老了,更可愛了。在陸瑰雲的記憶裡,她爹永遠都是克製守禮但又心疼兒女的小老頭,此時可能酒喝多了,又可能是許久未見的思念,沒能藏住那份想和女兒親近的心思。
陸瑰雲發現他的小動作,立馬上前給了她爹一個大大的擁抱,笑道:“爹沒事的,我怎麼著都是您女兒,不用拘束。”
“好,好,好。”陸龜年笑著拍了拍女兒的後背,十分欣慰。
陸紹煬是附馬,所以陸龜年此次來京中,最後決定就住在公主府中。陸瑰雲便提出,明兒讓孟和昶休一天課,來見見外祖父。
提起孟和昶,陸龜年似乎想起什麼來了,又問起了最近那個頭疼的話題:“皇上什麼都好,就是膝下子嗣有些單薄,你……”
後麵的話,陸瑰雲不聽也知道他要說什麼,頓時有點兒頂不住,連忙換個話題應付過去。
傍晚,小爺親自將嶽父送去公主府,才帶著媳婦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