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英掃了胡尚益一眼,看了看四周的花廳,沒發現女兒,不悅地問:“怎麼隻有你,念秋人呢?”
胡尚益一臉憂愁地歎了口氣,仿佛家裡出了什麼不幸似的。
“嶽父大人辛苦,先請坐下喝口茶吧。”
看女婿這副倒黴模樣,楊英哪裡還有心思坐下喝茶,恨不得馬上見到女兒,便大喊:“念秋!念秋!”
胡尚益心裡一緊,連忙上前拉住楊英:“嶽父大人彆急,念秋這會來不了。”
楊英臉色十分難看,甩袖,瞪了胡尚益一眼,根本不同他客氣,嚴厲地問:“念秋呢?念秋在哪裡!”
觀這架勢,是攔不住的了。胡尚益暗自裡捏了一把汗,儘量讓自己不顯得心虛地說道:“嶽父大人,念秋她最近感染了風寒,臥病在床不能起身,聽說您來,怕過了病氣給您,所以叫小婿來迎候。”
病了?楊英記得女兒一向身體不錯,從小到大都沒有病過幾次,怎麼一嫁人就病了?這未免有些蹊蹺!
他立馬用警告的眼神看了胡尚益一眼。
胡尚益惶恐地作揖:“小婿所言句句是實,您儘可以去問下人。”
兩個知道真相的丫鬟都不敢作聲,低頭沉默。她們的賣身契都在胡尚益的手裡,雖然有些同情楊念秋的遭遇,但是更不敢違抗胡尚益的命令。
“廢話少說,先讓我見到念秋。”
這次胡尚益再不敢推脫,連忙應了個是,引路楊英去到楊念秋的屋子。
楊英邁進屋子,就聞到一股藥味,再看見女兒虛弱地躺在床上,頓時感到心裡拔涼。
念秋強撐著坐起,不由得滿眼含淚,如鯁在喉,卻吐不出來,隻得生咽回去,喚了一聲“爹”。
那柔柔弱弱的氣息,如同遊絲一般,忽有忽無。
正當最好年華的女兒,短短幾月未見,就成了這副樣子,當爹的見了心裡不免一陣揪痛。
“你到底怎麼了?生病也不和家裡說!”楊英嘴上斥責,眼底卻是心疼,“一嫁人就沒消息了,爹娘算是白疼你!”
念秋心酸得說不出話來,隻是一雙眼睛盯著父親。
淚縱能乾終有跡,語多難寄反無辭。千言萬語要說,卻不知從何說起。雖然離開父母家人才幾個月,但對於念秋而言好像有一輩子那麼長。她經曆了太多難以啟齒的委屈。
楊英見女兒不說話,不禁有些著急:“你倒是說話呀!是不是尚益對你不好?你隻管告訴爹,爹會為你做主的。”
這時,聽到床榻旁傳來一聲輕咳,不用看,就知道是來自胡尚益。他緊張地看著念秋,生怕她會說出什麼對他不利的話來。
念秋張了張嘴,兩片失色的唇瓣上下抖動,終究沒有將話說出口。
楊英忽地看向胡尚益,眼裡閃動著怒火:“你到底是怎麼對念秋的?怎麼會讓她病成這樣!”
在這厲聲質問下,胡尚益慫了,腿一軟就跪倒在地,為自己開脫辯解道:“嶽父大人明鑒,我怎麼敢虧待念秋,都是念秋她……她太勤快了,在家裡閒不住,非要乾活,最近在院子裡吹了風才受的風寒。小婿近日都在親自照顧念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