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妤一大早從夢中驚醒。
她額頭冒著冷汗,慌張的從床上坐起,喊:“澤騫。”
林澤騫正在廁所洗衣服。
昨晚方妤的褲子弄臟了,他早起做了早飯之後,就去給她洗褲子。
聽見方妤喊他,馬上就跑了進來。
方妤急喘了幾口氣,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
人這才緩了過來。
昨晚的雨下了很久,一直到她漸漸睡著了,雨聲也還在耳邊滴答個不停。
而方妤做夢,想起了高三那一年。
她是藝術生,不但要備戰高考,還要各處去參加藝考。
這是一件費錢又費精力的事,雖然她隻報了兩所學校,並且都在一個城市,可一個人還是會力不從心。
爸媽都是農民,家裡有很多活要做,不可能陪她出去考試。
正苦惱的時候,林澤騫說,他陪她去。
那個時候的林澤騫,已經高中畢業一年多,沒有繼續讀書,反而是在外打零工。
也多少攢了一點錢。
可在爸媽眼裡,他們兩個還是孩子,第一次出遠門,始終很擔心。
林澤騫信誓旦旦的說,那是他媳婦,他一定會全程保駕護航,絕不讓她掉一根頭發絲。
之前大人們那他們的娃娃親說笑,林澤騫都很不高興,他的態度讓方妤一度以為,他是很排斥這件事的。
直到他以極其平常的態度說出這樣的話。
他笑嘻嘻的攬住她,說媳婦你彆不認賬。
你以後是我的人了,我一定罩著你。
在那之後的一整年,他一直陪著她,從藝考到高考結束,一刻都沒有離開。
高考結束的那個下午,她從考場裡跑出來,一眼就看見他站在門口,目光緊緊盯著她。
方妤一出來,他就直接抱起她,衝著她的臉親了一口。
那是方妤記憶裡最開心的時刻。
而在夢中,狂風暴雨肆虐,她一個人站在屋簷下,喊林澤騫的名字,到處找他,給他打電話......
可始終找不到他。
那一刻她內心有深深的絕望。
夢裡的時候,她真正意識到,她不能沒有他。
是真正沒辦法離開的那種。
方妤直接抱住了林澤騫的脖子。
她的下巴搭在他肩膀的位置,靜靜待了會兒,問:“你今天休息?”
“想我媳婦想了那麼久,我兄弟都撐不住了。”林澤騫沒回答,反而是啞聲著說:“你親戚一點都不給麵子。”
這個月還早來了兩天。
方妤頓了下,想他要是忍得難受,肯定不好過。
於是他嘗試著問:“不然......我用手幫你?”
方妤是個很傳統很保守的人,因為認定了自己和林澤騫的關係,才會和他做親密的事。
可要是太出格的.......她心裡還是忐忑。
她剛問完,林澤騫就拉起了她的手。
方妤正一驚的時候,他握著她的手到了自己嘴邊。
林澤騫重重親了下她的手指,笑著說:“讓我兄弟受苦可以,但不能讓我媳婦受苦。”
說著他就站起了身來,接著伸手去拉方妤。
“早飯做好了,起來吃飯。”
.
方妤隻在林澤騫這裡待了一天。
軍訓過後,學校正式開課,也算是真正的步入了大學生活。
方妤隻有在周末放假的時候才有空回去,每次回去她都會先去超市買菜,然後給他做一大桌子好吃的。
她能夠看出來,這些日子,林澤騫模樣憔悴。
他說他找到了工作,可也沒有告訴方妤是在做什麼。
就是不想讓方妤擔心,她隻需要好好讀書。
很快十一假期就到了。
十一前夕,隻剩下方妤和安佳韻兩個人在宿舍。
林穗回家了,她家就在鄰市,坐高鐵不到一小時就能到,來回很方便。
而肖偲偲則和朋友去旅遊了。
安佳韻的家好像就在雁市,可她留在宿舍,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方妤也沒有問。
她正在看書,準備著待會兒完成素描課布置的作業。
“方妤,國慶你有什麼安排嗎?”安佳韻坐在椅子上,朝著方妤這邊看。
“要是你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出去玩吧。”安佳韻破有興致的提議道。
七天長假再加上一天沒有課的周日,就是整整八天的假期,這樣的好時機,還是不要錯過的好。
“雁市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的。”
“我就待在學校。”方妤回答。
她沒有出去玩的心思,那對於她來說,太浪費時間了。
有這個空閒,她能多畫好幾幅畫。
“賀學長聽說你要生日了,還特意去學做蛋糕了。”
安佳韻這幾天和賀伍一走得挺近,經常準確來說,是明裡暗裡的在幫賀伍一追方妤。
可方妤就像個石頭,無論怎麼對她好她都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