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佳韻從包裡掏出幾張票,說:“我正好有票,我們一起去吧。”
她頓了頓,看了眼林澤騫,說:“你哥也可以和我們一起去啊。”
方妤之前確實提過,說她十分欣賞李逸老師的畫作。
大概也知道他最近會來雁市辦畫展。
可具體如何她也沒有去打聽。
因為她知道自己拿不到門票的。
也就沒有去費這個精力和時間了。
方妤看著她手裡的票,愣了下,問:“你怎麼會有這麼多票?”
李逸老師畫展的票不多,而且很難拿到,一個人能弄到兩張,都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
而且方妤還有想不明白的,就是安佳韻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李逸老師要辦畫展的話肯定是在華新那邊,不會在這裡。
“我有朋友在李逸老師的工作室工作,就多給了我幾張。”
“隻有我一個人去的話票就浪費了,你們也算幫我個忙,不至於把票浪費了。”
安佳韻淡定自若的解釋。
“你們去吧,反正我又看不懂這玩意兒。”
林澤騫朝方妤揚了下頭,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在想,剛剛這個女生說他是方妤的哥哥。
難道方妤是這麼告訴她室友的?
“可是你的傷......”
能夠看李逸老師的畫展,是方妤覺得特彆珍貴的機會。
但她更擔心林澤騫的傷。
“老子又不是小孩子了,手受個傷一個人還活不下去了 。”
林澤騫不耐煩的又朝她擺擺手:“去吧去吧。”
安佳韻看起來還想再勸勸林澤騫,儘管她的目光儘量溫和,可當中有隱隱的炙熱在無意識的閃爍。
她的目的顯然不在方妤身上。
可她抿了抿唇,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
.
方妤和安佳韻兩個人去看畫展了。
回來的時候,兩人也是一起走的,安佳韻還堅持要送方妤到家門口。
一路上她都有意無意問起林澤騫的事。
“你哥的手為什麼會受傷?嚴重嗎?”
方妤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她和林澤騫之間的事,她不想和彆人說的那麼清楚。
所以大多時候她都沉默不語,或者是岔開話題。
可安佳韻就像看不懂方妤的冷淡一樣。
“我認識濟大附屬醫院的一名外科醫生,老大夫了,很厲害的,你們要不要找他看看?”
安佳韻很真誠又擔憂的在問她,讓人似乎沒有辦法去懷疑她的善良。
對任何事情都抱著善意,都積極向上。
“不用了,已經看過醫生了。”
安佳韻點點頭,道:“那以後還是要小心一點,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
“我知道。”方妤禮貌性的應下了一句。
接著方妤進了小區,在門口停下,示意讓安佳韻不用送她了。
安佳韻點點頭,站在小區門口笑著衝她擺手,然後轉身就往外走。
可她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
安佳韻轉身,看著方妤的背影,目光緊緊凝住,一動不動。
她有點想跟上去,看看她究竟住哪兒。
可她還是忍住了。
方妤回去的時候,林澤騫正在睡覺。
他之前就已經很累了,可昨天晚上因為手疼,又一晚上沒睡。
今天回來一躺在床上,人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方妤輕手輕腳的關上了臥室的門。
她往一邊的廚房走,順便還從自己書包裡翻出了本子和筆。
然後方妤在本子上寫下了幾個數字。
林澤騫之前一年多攢下的錢本來就不多,後來高三陪讀,藝考,也都花了他不少的錢。
而現在交完學費,兩人到雁市來,身上剩下的錢不到五千塊。
林澤騫一個人掙錢,要養他們兩個人,而且她平時畫筆顏料什麼的,開支就很大。
他現在手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短時間內,也肯定不能再去工作。
方妤看著紙上以3開頭的四位數,眉頭不禁越發的皺了起來。
這些錢,隻夠他們撐一個月。
當時一張巨大的網密密的壓下,幾乎罩的人透不過氣來,胸悶的難受,還有頭疼。
方妤忽然想到,或許她可以去找兼職。
她之前還看見林穗在留意各個地方的兼職信息,說是利用課餘時間賺點零花錢,好繼續當她男神女神們的提款機。
她要是找到了兼職的話,至少平時能保證自己的開支,不成為澤騫的負擔。
方妤這麼想著,心裡已經暗暗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