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來找你。”林澤騫聽她委屈的聲音,心裡一緊,就要下床來。
因為擔心,就想要馬上看到她。
“不用了。”方妤趕緊說:“我隻是想和你說說話。”
大半夜的,她當然不會讓林澤騫跑她這邊來。
她還不至於脆弱成這樣。
隻是心裡不高興,有些話想和人說,說出來了,才會覺得舒服。
她唯一能夠說話的人,就是林澤騫了。
他是她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唯一還剩下的溫暖。
“好,那你說吧,我聽著。”林澤騫在床上坐著,整個人都清醒過來,靜靜聽著她說話。
聲音溫柔了不少。
方妤聲音小小的,把今天發生的事簡單的和林澤騫說了一遍。
“其實就是有點想不明白......看到一個人的兩麵性,不知道哪一麵才是真的......”
方妤看人,始終都還保持著善良的心理,所以在剛開始遇見這樣事情的時候,她就懷疑起了自己原本的認知。
“而且......我有點不太喜歡她們說的話。”
不喜歡她們以一個高傲者的姿態,來評判她應該有什麼,不應該有什麼。
再以她們的標準來對她處處計較。
更加不喜歡彆人樣樣都和她來比較。
林澤騫在那邊聽著,低低的笑了一聲,道: “我媳婦我這麼好,她們當然都嫉妒。”
林澤騫誇完她,頓了頓,又開口問:“我好不好?”
方妤怔了下,才反應過來他問這句話的意思,於是乖乖的應了一聲:“嗯。”
“你老公當然很好。”林澤騫毫不吝嗇,最先就自我肯定。
“方妤的眼光那麼好,選了個全天下最好的老公,看人的能力當然棒!”
林澤騫安慰她:“好了,都這麼晚了,乖乖回去睡覺。”
方妤點點頭,應下:“好。”
“那你也好好休息。”方妤囑咐他,接著又問:“你手還疼嗎?”
“疼什麼疼,手早就沒事了。”林澤騫輕描淡寫,語氣淡然,顯然沒當一回事。
“你小心一點,醫生說起碼要一個月才能見好。”
“知道了。”
掛了電話之後,方妤又輕手輕腳的回到了自己床上。
和林澤騫聊完之後,她的心情已經好了很多。
有些不重要的人,就沒必要太過在意。
.
雁市的陽光一如既往的炙熱。
大大的火球掛在天空,陽光照射在無邊的建築當中,悶下來滿滿的熱氣,讓人喘不過氣來。
而中午這時候,又是一天的炙熱之最。
方妤站在路口,戴了頂帽子以遮擋陽光。
路口這兒人來人往,要站在這兒,就不好遮陽。
隻能曬著。
汗水沿著額頭往下流,帽簷處更是濕的不成樣子,她臉頰緋紅,喘的要爆炸的樣子。
她每天隻有中午這個時候才有時間過來發傳單。
學校中午有三個小時的午睡時間,她就每天擠出這段時間來,在這發傳單。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
另外靠譜一點的工作她已經想辦法在找了,可在找到之前,還是暫時隻能在這裡發傳單。
在這樣的情況下由不得她挑,反正能賺到一點是一點。
就是熱一點累一點她都能忍,就是太陽太大,她臉頰紅的不行,隱隱都有些過敏了。
幸好之前林澤騫給她買了那套水乳。
她查了一下,說是有鎮定平複的功效,特彆是對於曬後修複,特彆有用。
她還以為林澤騫是亂買的呢......
方妤看了眼時間,現在正好是下午兩點。
手上還剩下一疊傳單,她還應該再拿這些發上一個小時。
然後就直接去教室上課。
她收回目光,想著暫時換個地方。
可剛走了兩步,頭就一陣眩暈,眼前像是有一道白光,模糊了她的視線。
方妤趕緊停下了腳步。
她此時身上的汗水流的特彆厲害,背上濡濕一片,而汗水從額頭到脖頸,還在不停的流。
漸漸感覺腿也有些發軟。
方妤咬牙,粉嫩的唇瓣已經被她咬的泛白。
再堅持一下,她想。
再堅持完最後這一點時間就好了。
而於此同時,工地這邊的林澤騫,同樣也沒有停下來過。
他的右手受了傷,他自己知道不能用力,當然也不會去作踐這隻手。
於是來回搬東西就隻剩下了左手這一隻手。
能搬的東西比之前要少上一半。
賺的錢自然也少上一半。
可林澤騫就算隻有一隻左手,依舊特彆能打。
彭煒坤看他搬來搬去,一隻手就提起兩袋水泥,直接扛著往前麵走,還實在是心驚膽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