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暫時做幾天兼職,等找到其它不這麼累的工作了......”
方妤不太有底氣的和林澤騫解釋。
她原本緩下來的臉現在又有點紅了。
“方妤,你是不是對自己什麼情況一點也不清楚?”
林澤騫本來儘量壓製著自己的怒意,可剛一開口,火氣又上頭了。
是,他是生氣她瞞著他去兼職,生氣她不聽他的話,可他更生氣的——
是她明明知道自己容易過敏,中暑,還在太陽底下站那麼久。
再嚴重一點就會出事。
“你是不是一定要讓我擔心死你才高興?”
“老子說了養得起你就養得起你,乾嘛還去乾那破玩意兒。”
林澤騫看她這樣子,實在是心疼。
他平時都不敢用力的碰她,因為隻要稍稍一用力皮膚就留紅,重一點的話,痕跡很久都消不下去。
他看不得她這樣,簡直就是拿針在他的心,在生生的往外淌血。
方妤低頭,垂下眼來,默然不語。
一副小孩被大人訓不敢說話的樣子。
好一會兒,她小心翼翼的抬手,一點點的過去,去握他的手。
“我不想你太累了。”
聲音弱弱的,但能夠聽出話語中深深的擔憂,說完又抿著唇角,一副飽受了委屈的樣子。
林澤騫一手捏著毯子的一角,緊緊捏了片刻之後,鬆手。
“方妤你聽清楚了,你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其它賺錢之類不用你管。”
林澤騫說著,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淡淡說:“我不累。”
方妤咽了口口水。
她其實想說,要是家教之類的工作,還是很好的。
可看林澤騫這個樣子,她也實在沒敢再把這些話說出來。
她知道,在某些方麵,林澤騫的態度特彆堅決,彆人說什麼都沒有用。
“好。”方妤最後輕輕的點了下頭。
看見她點頭,林澤騫的臉色終於才好了一些。
他伸手,又去探她的額頭,聲音放柔了很多,問她:“現在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頭有點暈。”方妤如實回答。
“先睡會兒。”林澤騫按著她在床上躺好。
這夏天天熱,中午容易困倦,她又頂著大太陽這樣在外麵,肯定難受。
而這麼一通折騰下來,方妤確實也又累又困了。
於是她乖乖閉上了眼睛。
林澤騫就一直守在她身邊。
沒過多久,方妤就睡了過去。
這時候林澤騫兜裡的手機振動,是有人打電話過來。
他站起身,輕手輕腳的去廚房接電話。
是媽媽打過來的。
說他們現在已經在那邊的市裡麵了,明天就去醫院做檢查。
林媽媽在電話那邊踟躇片刻,然後詢問林澤騫,能不能找姨奶幫幫忙。
不管是良性還是惡性,至少目前的檢查和治療費用需要保證。
而他們現在唯一還能想到的人,就是在雁市這邊的姨奶了。
她是所有親戚裡麵最能夠拿得出錢的一個。
林媽媽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了,是不會向林澤騫開這個口的。
因為她知道,兩個孩子在外麵不容易,剛剛入社會,又要拉下臉來去求人這樣的事。
可除此之外,彆無他法。
林澤騫神色凝重,心情同樣沉入穀底。
他答應下去,說他會去試試看。
.
晚上方妤回宿舍的時候,隻有林穗一個人在。
她剛剛洗完衣服出來,看見方妤,驚了一下,開口就問她:“你下午去哪兒了?”
上午上完課,方妤就不見蹤影,中午也沒見她回寢室,而下午的兩節課,同樣沒看見她。
林穗從中午沒看見人開始就很擔心她。
她問了好幾個人,都說不知道,在微信上給她發消息,她也不回。
下午上完課之後肖偲偲和安佳韻說出去玩,林穗也沒和她們一起去。
她想在寢室等等方妤,看著她平安回來了她才能安心。
“沒什麼,我回去了一趟。”方妤笑著回答。
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方妤多少心裡也明白了一些。
肖偲偲喜歡和她對著來,然後巴著安佳韻,而安佳韻依舊對人很好,對她也很好,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永遠也看不透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而唯一真正對她好的,是林穗。
“我還以為你怎麼了,快擔心死我了。”自從上次的事情後,林穗心裡一直就很愧疚。
其實不管假不假貨的問題,肖偲偲這樣編排室友,她就應該站出來說話。
可隻是猶豫了那一下,後麵就沒有勇氣了。
“下午的國畫基礎老師沒點名也沒簽到 。”下午上課方妤沒來,林穗就特地和她提了一句。
“我記了筆記,你要不要看一下?”林穗接著又問她。
方妤點頭,應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