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這幾天還一直在工作?”方妤看向他的手,聲音雖是柔柔的,但也又氣又急。
“醫生都和你說了,一定要休息,萬一你要是出事,那......”
方妤吸了吸鼻子,聲音更委屈了:“那該怎麼辦啊.......”
“放心,你老公不會讓你當寡婦的。”
聽見是工地的事,林澤騫才鬆了一口氣。
隨即說話,又是笑嘻嘻的。
“方妤同學,我也有事情要問你。”林澤騫清了清喉嚨,神色突然正經了起來。
“你告訴彆人......我是你哥哥?”
之前聽安佳韻這麼說,林澤騫就覺得奇怪了,而剛剛從濟大一路出來,他都聽見有人在他後麵議論。
議論說方妤的哥哥怎麼怎麼樣。
“怎麼?嫌棄老子啊?”林澤騫勾起唇角,笑著問。
“沒學曆沒工作還沒錢,隻能在工地上乾活,不配當你男人是不是?”
“不是。”方妤搖頭,開口想解釋。
可話到嘴邊,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是她們誤會了。”
方妤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明剛開始就隻有安佳韻一個人誤會了,她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就什麼都沒有說。
可漸漸的,好像大家都知道了她有一個“哥哥”。
這讓人莫名其妙,完全摸不清頭腦。
林澤騫頓了一下,低頭看著方妤的眼睛,神色慢慢冷冽。
他的情緒在這刹那間有如遭逢冰雪,天寒地凍。
凍得旁邊的方妤神色都滯住了,屏住呼吸,一時不敢說話。
“嗯。”林澤騫點點頭,就轉身往外走。
留下方妤一個人,越想越覺得委屈極了。
明明剛剛看他還笑著,這一下子變臉就變得這麼快。
方妤在床邊坐了會兒,低頭慢慢絞著自己的衣服。
她想事情的時候,手上的小動作就停不下來。
大概過去了五分鐘,她站起來,準備去廚房做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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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時候,彆人拿方妤和林澤騫的娃娃親玩笑,就說他們是一家人。
而方妤理解的一家人的意思,是有血緣關係上的一家人。
所以每次見到林澤騫,她都乖乖的喊哥哥。
後來有一天她放學回家,林澤騫在路上攔住她,問她為什麼總喊他哥哥。
方妤說,就像敬哥哥那樣。
敬哥哥是她家的表哥。
林澤騫當時很生氣的凶她,說不是哥哥。
方妤被他那樣子嚇到了,愣愣的就點頭,說自己知道了。
從那個時候起方妤的心裡就有了一個很清晰明確的認識:林澤騫生氣起來很可怕。
他這個人太凶了,脾氣太不好了。
千萬不能惹他生氣。
方妤想著,手上拿著碗已經把麵撈了出來。
今天沒有買菜,晚飯就隻能吃麵條。
方妤特地給林澤騫拿了個大碗,多放了好多肉,看著滿滿當當的一大碗,香氣四溢。
鄰居孫大嬸經常就誇方妤賢惠,說她洗衣做飯,樣樣家務活都做的利索又細致。
要是能是她兒媳婦就好了。
話剛說完第二天,孫大嬸的兒子就無故被人套袋子打了一頓。
方妤把麵端到桌子上,深吸了一口氣,喊:“澤騫,過來吃飯了。”
林澤騫剛剛洗完澡,寸頭上的短發還沾著水珠,人走過來,混合著他身上的味道,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他臉上表情依舊冷淡,在餐桌前坐下,連著好幾口快速吃完了麵,一句話都沒有說。
方妤走過去,到他旁邊,一手握拳,俯身輕輕敲了下他的左邊胸膛。
是心口的位置。
“澤騫哥哥不是說,要罩著我的嗎?”
方妤聲音輕柔,尾音婉轉上揚,唇角還帶著笑容,一臉委屈又無辜的看著他。
她又嘗試著喊:“好哥哥?”
林澤騫心裡一緊。
方妤這麼衝他撒嬌,他壓根就受不了。
他伸手,猛然一下把方妤拉進了自己懷裡,側頭,略帶懲罰性的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
“好哥哥準你叫了。”林澤騫頓了下,又加了一句:“但隻能在床上叫。”
他之前和方妤說的都是氣話,自己就這麼一個媳婦,哪能真的和她生氣。
氣不得氣不得,氣到了最後也是要自己來哄的。
要說方妤以前是一朵清純的百合,今天晚上就成了妖豔玫瑰,纏著林澤騫,主動的不得了。
讓人真願意直接死在她身上。
林澤騫儘興的不行。
一直到後半夜,他都還精力旺盛。
明天周末,媳婦在家,不用去上課。
能放肆。
最後他抱著方妤準備睡覺的時候,方妤咬了咬唇,拱著身子往他身上趴,然後才小聲的說:“澤騫,我找了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