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裡的粉塵味有點大。
這是個小工廠, 機械設置都還不夠先進, 轟隆隆的直響，能一直響上二十四個小時。
梁南和林澤騫都戴著口罩，可即使是這樣, 梁南還是被嗆的不行。
這是他家的工廠，專門生產水泥建材之類。
梁南從小到大都不願意過來, 因為環境實在太差, 每走過一次, 他都感覺是對他生命的一種摧殘。
粉塵太重了。
好不容易走完一圈，一從門口出來, 梁南馬上就把口罩摘下來，大口大口的呼吸。
“這不是人待的地方，簡直要命。”
梁南說著, 又去到旁邊的水龍頭, 捧了一把水，就直接往自己臉上撲。
連連嗆了好幾下才緩過來。
反觀旁邊的林澤騫, 就比他淡定多了。
他之前在工地上，粉塵也不比這小, 更何況還帶著口罩, 他還是能忍一忍的。
“這裡的機器都是十幾年前的了，生產效率跟不上，不夠快也不夠精細, 就算維修也沒用。”
林澤騫想了想, 有些為難說:“怕是要換一批。”
梁南其實也不太懂。
他想自己做點有用的事, 起碼做出些樣子來。
可他有各方麵都進行了研究，也對自己有清晰的認識，發現以他目前的個人能力和資金，還是乾回老本行的好。
“回去再說，回去再說。”梁南把臉抹乾淨，擺了擺手，示意讓林澤騫先跟他離開。
這工廠在近郊區處，來往都沒什麼人，也就一條大道，為了來回運送東西方便。
梁南怕自己的車受到損害，就把車停在外麵了，要走一段路先出去再說。
這一段路也沒多遠，五分鐘左右就走到了。
路邊停了幾輛摩托車，直接橫七豎八的停在路上，把馬路都給擋住了。
梁南的車也被擋在裡麵，根本出不來。
梁南這左右一看，看見後頭小商店裡好像有人，估摸著摩托車主人在那裡。
“我過去看看。”梁南和林澤騫說了一句，就往後邊走了。
林澤騫在路邊等著。
他拿出手機，剛想給方妤打個電話，前麵就有幾個人迎麵走來。
“這不是林家那位嘛。”流裡流氣的聲音，聽著還有點耳熟。
林澤騫抬頭，正好一眼看過去——
曾暉，還真巧。
雁市這麼大，他都能在這裡碰見一個人渣。
曾暉不是一個人在這裡，他後麵還有好幾個人，高矮胖瘦，各種各樣的小混混。
可在這當中，卻有一個人看起來和他們格格不入。
那好像是......一個女孩子。
林澤騫不禁多看了幾眼，疑惑著，猛然反應過來。
這不是呂慧嘛。
因為之前見過幾麵，林澤騫隱隱的有點印象，雖然記不得她的臉，但再見到的話，能想起來。
呂慧跟在曾暉旁邊，緊緊的跟著，這一下看見林澤騫，她緊張的躲到了曾暉後麵。
怕被林澤騫看見。
“有一個詞怎麼說來著......冤家路窄......”
曾暉彆了彆嘴，笑得還挺放肆，說著直接倚在一輛摩托車上麵。
初中那一次，過年那一次，他可是都牢牢記著的。
本來他曾暉天不怕地不怕，在哪都是橫著走，可偏偏這麼多年一來，屢屢在林澤騫這裡受辱。
他早就很不爽了。
很想把他林澤騫也狠狠的揍上一頓，以泄心頭之恨。
他再厲害又有什麼用，今天他一個人在這裡，而他們這麼多人，還怕他不成。
所以曾暉囂張的不行。
“你今天在這跪下，求求我，我就下手輕一點，或者......不打你的臉。”
曾暉說完最後一句，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他林澤騫長得是比他們都好看，可他也偏偏看不慣他這張臉。
那可不是嘛，憑什麼長得比他好看呢。
“但是，你今天不求我的話......”曾暉從後麵拉了呂慧出來，笑得更加無所顧忌。
“那連女人也能踩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