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沒在意,隻是好奇,容隨究竟哪裡可怕。
沉穩的腳步聲襲來,空氣裡漂浮著的淡淡的熏香,緩緩被另一股清香覆蓋。
終於,腳步聲停下。
那人在距離她三米開外的地方停止了腳步。
美目清冷,透過一層薄紗,銳利而冰寒地穿透空氣,直抵而來。
“太後莫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男人的聲音帶著警告。
他的嗓音,不像尋常宦官般尖細,也不如武將粗獷。
那是介於兩者之間,如天籟般,原本乾淨的聲線,又生生多了一層冰冷,透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如今的皇宮,容隨最大。
沒有一個人被他放在眼裡過。
原主這個傀儡太後,於他而言,也不過是一顆還有利用價值的棋子。
對待棋子,容隨向來不把其當人看。
“本分?”
這是雲初的聲音。
她挑了挑眉,“容大人也莫要忘了自己為官的本分。”
私闖太後寢宮,若在以前,隻這一條罪名,足以要了他的命。
可這個人,是容隨。
不管眾人再不滿,也得承認,他就是規則。
負手而立的男人微微蹙了蹙眉,點墨般漆黑的眸裡一霎染上極黑的顏色。
“太後在警告臣?”
容隨眯了眯眸,垂在身側的手漫不經心摩挲了幾下腰間的玉佩,靜靜地思量。
“不,不是警告。”雲初側過頭,透過一層薄紗,與那人對視,“容隨,你按罪當斬。”
男人的指尖頓住。
垂落的視線緩緩掀起,眸裡的薄涼壓也壓不住。
這位太後,容隨接觸不多,從來都是單方麵的下達指令。
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唯唯諾諾,從不違令。
如今想來,倒是小瞧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