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皺了皺眉。
手指握住了勺柄,攪動幾下藥汁。
另一邊,晚靈在雲初麵前來回踱步,愁容滿麵。
這邊雲初在艱難地喝著藥,另一邊晚靈苦著臉說:“娘娘,容大人帶著轎輦來的,怕是要接您去早朝。”
“可是……”晚靈來回走了一圈,眉頭皺得更深,“您還發著燒,應該在寢宮裡好好休息。”
雲初專注喝著藥,沒有開口,聽著小丫頭在耳邊嘀咕。
晚靈又來回踱了幾圈,最後下定決心般,定定看了雲初幾秒,又轉身朝外走去。
雲初執勺的手一頓,抬眸看向小姑娘離去的背影。
燭盞的燈光微弱,溫熱的藥汁讓胃變得暖洋洋。
嘴裡是一片苦澀,雲初隻是最開始皺了皺眉,現在隻剩下平靜。
慈寧宮外,停著兩座轎輦。
一座純金色,一座黑色鍍著鎏金。
黑色的轎輦內,男人靜坐其中,眼睫微垂。
修長的手指搭在膝蓋上,幽若寒潭的眸,慵懶地低垂著。
外圍的人,不約而同的,安靜如雞。
晚靈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深吸一口氣,晚靈低著頭,聲線還是不受控製地顫抖:“容大人,娘娘發了燒,今日可能去不了早朝……”
說到後麵,晚靈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最後一絲聲音被寂靜吞沒。
四周靜得可怕。
薄薄的夜色還在籠罩著大地,晚風像刀子似的刮到臉麵上。
晚靈覺得,眼睛都是疼的。
她的雙腿,早已控製不住發顫,死死咬住了唇。
轎輦上那位,隔著一層簾,也寒氣迫人。
晚靈低著頭,極力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時,黑色的幕簾裡探出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容隨垂眸下了轎輦,目光淡漠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