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容大人遲到了,這是他第一次遲到。
鳳瀟眨了眨眼,其實,他巴不得容隨再遲點來。
這個人,又壞,又可怕。
唉。
鳳瀟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一言難儘的模樣。
外麵。
雲初提著裙擺,在晚靈攙扶下下了轎輦。
容隨在前麵,冰冷的背影正對著她們。
雲初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邁開了步子。
可剛走了幾步,就腳步虛浮,頭昏腦漲得厲害。
晚靈關切道:“娘娘,如果撐不住,奴婢再求求容大人……”
話音被打斷,雲初抬了抬眸,搖頭。
“不必。”
晚靈皺著眉,唇瓣緊抿著,心疼地看著雲初。
見對方堅持,她隻能把怨氣撒在容隨身上。
在心底問候了下他的十八代祖宗。
早已在金鑾殿門口的容隨,靜默的目光落在柔弱的太後身上。
按理,他該皺眉。
柔弱不是理由,棋子該有自己的自知之明。
就是病入膏肓,也得坐在那帷帳之後。
這該是他,沒有情感,沒有心。對待棋子,一視同仁地心狠。
薄薄的夜色下,太後的臉蛋微紅,那雙眸子清澈乾淨。
很柔弱,卻透著一股堅毅,以及他格外熟悉的疏離淡漠。
容隨看著對方一點點靠近,垂著的眼睫,始終未抬。
目光不由自主會搜尋著對方的身影。
明黃色的衣角在視野裡一晃而過,卻沒有停留。
她沒有留下一句問候。
甚至,連一個目光也不曾給予。
容隨的目光微恍了一下,袖下的手指貼著袖口,不安地摩挲了幾下,不知道在掩飾什麼。
而殿內的大臣和龍椅上的小皇帝,此時幾乎沒有人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