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人,鳳眸裡饜足而甜蜜,似乎陷入了回想。
唇角翹著,沒有狼狽,而是渾然的勝利者的姿態。
“我猜,你不知道。”
鳳憐壓下眼底的情緒,淡然隨和地開口。
“你是宦官,是太監,她怎麼會讓你碰她呢?”
“你沒有資格。”
“你配不上她。”
“你……”
又一根銀針刺入骨肉,鳳憐皺了下眉頭。
笑了。
“惱羞成怒,也改變不了事實。”
…
容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出的刑房。
出來的時候,失魂落魄,目光呆滯。
暗衛擔憂:“大人,要不要去請太醫?”
垂著眼簾的青年抬了抬眼,目光怔怔然,無助極了。
“不用。”
他嗓音低低的,步伐淩亂,沒有力氣。
暗衛看著,也於心不忍,一路護著他回到房間。
緊接著,大人要了一壇酒。
醇厚的酒一杯一杯斟滿,一杯一杯下肚。
青年的眸,越來越迷離,越來越恍惚。
他眨了眨眼,試圖清醒看著這個世界。
忽然又愣住。
為什麼喝酒?
喝酒就是為了讓自己不清醒,不去想。
可是,好像反而更想了。
好像有很多小蟲在啃著心臟,麻麻的,不時還很疼。
容隨一直想知道,為什麼他的娘親被追殺到天涯海角,也不恨那個男人,到死都是滿心歡喜。
他一直不明白。
直到那天,那個女人用簪子貼著他的側頸。
他忽然就覺得,如果死在她的手中,好像也很好。
於是,他找到了答案。
他也承認,他對那個女人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