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承認不承認,現今社會仍然是父權製主流,也就是男權社會。
這種兩性差異帶來的支配和被支配,很容易衍生出相應的“強.奸”文化,甚至達到一種社會化的層麵,誰都可以來當加害者。
為受害者的痛苦,添磚加瓦。
具體來說,就是在警察、老師以及顧餘生他們這麼努力的保護姚小苗和方眉之後,居然有記者聞風而至,想要找到受害者,采訪這個大新聞。
沒有誰去關注加害者,連記者都不怎麼在意扒小女孩衣服的到底是初中生還是高中生。
“某學校小學生慘遭猥.褻”、“某地受害女孩獲得賠償”之類的標題,然後再配合受害者的高清懟臉照片,才是他們想要的。
什麼保護未成年人的**?
開玩笑,個彆媒體和記者不期待著類似的事情再多一點,都算好的了。
這不是個例,其中最為慘烈的兩例,隻是看到文字都能聞到血腥味。
一例是未成年女生被綁架,父母哀求媒體不要報道不要激怒綁匪,卻被媒體拒絕,大篇幅的描述女生被拖走的場景,不負責任的掀起熱度。
又在綁匪強.奸人質並剁下她的手指後,有些媒體更是差點爬到樓頂和樹上,不顧人質的死活,爭取把最新慘狀拍回去搶熱度,警察都趕不走。
最後未成年女生慘遭傷害,被不安的綁匪折磨的沒有人形,拋屍在水庫,鎂光燈還在記錄著哭到暈厥的母親有多麼痛苦。
另一例則是小女孩被村民輪.奸,遇到好心的老師和正義的警察,懲治惡人後,想辦法自救離開噩夢之地,卻被記者找上來,輕易的一篇報道揭開了小女孩隱藏多年的傷疤,最後被尋仇的村民找上門殺害。
媒體自始至終,都是以狂熱又嘲諷的語氣,給惡人遞刀,又自詡正義使者說幫小女孩成年後的丈夫,摘掉了一個綠帽子。
這一小撮完全違背職業道德,甚至挑戰人性的記者,總是一批又一批的出現在公眾麵前。
本質上,不就是總有垃圾對扒開受害者的傷口,高聲談論女性如玩物,甚至窺探未成年的柔弱和無法反抗嗎?
隻通過“女主演”哭著喊不要和救命的動作片,拍攝角度私密又違法的偷拍大尺度圖,寫出來永遠是太大太滿受不了的黃文來認識女性,這樣的男性,完美組成記者和看客的關注循環圈。
看到未滿十四歲作惡未被處罰的新聞,就模仿作案準備拖個小學女生來試試的兩個初中生,是這樣的。
哪怕被警察頻頻上門,單位領導和同事知道後眼神都有些排斥,依然不覺得自己的教育方式有問題的兩對父母,隻是不甘不願的約束兒子,私下來說不定還覺得兒子有本事,也是這樣的。
把女人收拾的明明白白的,那可不是男人的本事?
現在堵在小學門口,和鬣狗聞到血腥味一樣,想要拿到熱度新聞的記者,同樣也是這樣的。
他們不會站在小女孩的恐懼上來看問題,弱者的悲鳴,隻會讓他們更興奮。
而對於記者的圍堵,全然不知情的小朋友,最近的心情還不錯。
家庭溫度的缺失,就需要其他的感情來補充,哪怕回到家父母依然不怎麼理自己,方眉也覺得比之前好。
因為,喜歡的警察阿姨每天來看她,街道辦的於奶奶晚上會和她聊聊天,連在學校也可以和姚小苗一起玩。
反正爸爸媽媽之前也不怎麼在乎她,現在這樣的生活,反而讓方眉能感受更多的愛。
兩個文文靜靜的小姑娘,哪怕呆在一起寫作業都覺得快樂。
花棠這幾天下午會來接送她們兩個,熟練的蹲在校門口的牆頭,黑貓還沒有揣好爪爪,就看到有兩個戴眼鏡的男人。
身材微胖,個頭不高,帶著黑框眼鏡一看就不是孩子的家長,卻都舉著手機做對照,明顯在找人。
“放學都是從這個門出來的吧?怎麼沒見到啊!”
“肯定是,我都問過那個初中生的爸媽了,他們之前道歉的時候,看過那女孩的學校和班級。”
“這都穿著校服,照片又這麼糊,不好找怎麼辦?”
“先找,實在找不到找兩個學生采訪也行。”
要不是小學沒法進校園采訪,這兩個“記者”說不定就直接進去了。
沒搭理挨著圍牆,仰頭看黑貓的小學生,花棠動了動耳朵,看向了那兩個男人。
他們在找誰?
很快,花棠就知道了,因為這兩個男人找了半天,最後朝著個路過的小姑娘去了。
“哎,你是三年級的學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