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2.0)(1 / 2)

大部分人心中理想的社會,是每個人吃飽穿暖,能依靠自己的勞動和奮鬥,有尊嚴有希望的生存下去。

但是,連惡貓都知道,想歸想,夢歸夢,社會並不全是這個樣子的。

每個人拿的基礎點數是不同的,可能是智商、可能是健康、可能是身高、財富、地域,甚至性彆。

弱勢群體的存在,是客觀到無法消滅的。

而相較於信息更發達的城市,村鎮的變化和交迭可能更容易被人忽視,尤其是在話語權即優勢的今天,沒那麼高關注的地方,可能更容易發生讓弱者愈弱的惡性循環。

就像是這一次,明明花棠才是受害者,卻又指指點點的聲音,落到了她的身上。

甚至,連借機占便宜的攤主都逐漸有底氣起來,覺得花棠這個小姑娘很不懂事,沒眼色,認死理。

看,連正常的反擊行為,都會覺得是這個女孩不要臉,不知羞。

仿佛被欺負了,隻能默默忍下來,哭的梨花帶雨,二次取悅攤主才是正解。

至於憑什麼?誰讓你是個鮮嫩可口的年輕女孩,是這裡所有人公認的弱者,好欺負,不敢反抗呢?

可強和弱,明明就是相對的概念,誰敢說自己一直是強者?是能隨意剝削和欺壓彆人的角色?

十歲的兒童麵前,五個月的嬰兒是弱者。

十七歲的逃學少年麵前,十一歲的初中生是弱者。

歇斯底裡的母親麵前,瑟瑟發抖的孩子是弱者。

有暴力傾向的男人麵前,老人孩子婦女兒童都是弱者。

所以說,但凡堅持人類社會就要崇尚暴力,物競天擇,強者生存的人們,隻要讓他們瞬間年老三十歲,或者正常生活受限,變成“弱者”,就會立刻轉變態度,呼籲人性美好和互幫互助。

變強大不是件稀奇的事情,在變強大的過程中還能保持悲憫和尊重,才是能體現人性閃光的事情。

可以說,葉絲蘭和顧餘生是對花棠影響最大的兩個人。

他們的價值觀,他們的底線和態度,潛移默化的幫花棠塑造了她自己的三觀。

嚴格意義上來講,三觀正是一個偽概念,用合不合才更準確。

花棠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善良單位,單方麵任性的區彆對待,喜歡的人可以摸摸貓耳朵,討厭的人連一個眼神都得不到。

但惡貓足夠坦率,把一切都大大方方的亮出來,想去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不會被任何規矩或限製所影響。

所以,花棠根本就不在乎攤主的歪理,以及周圍人的不讚同。

她不知道攤主在今天之前,用同樣的手段欺負過多少女孩甚至小男生,可今天之後,這個攤主再想做什麼,肯定第一時間會想到她帶來的疼痛感。

溫言軟語是沒法讓這個中年男人長記性的,但是,反折雙臂踩在地上無力掙紮一定可以。

花棠知道,圍在她身邊的這些人裡麵,並不是每一個都是攤主這樣的,甚至還有些很擔憂的眼神,之前還準備來幫花棠撐撐場子的。

素昧平生,可是,他們看不得小姑娘被欺負。

但同樣,還有和攤主高度共情,覺得她蠻不講理,不懂得饒人處且饒人,就被摸了一下手而已的男人,以及看著花棠年輕水嫩哪怕穿著黑色長裙,也仿佛看到什麼故意賣弄姿色勾的家裡男人總是晃神的小妖精的女人。

隻是一個村子臨時拚成的集市,發生的事情卻是眾生百態的縮影。

說來也有趣,在花棠最開始製服攤主的時候,還有人敢上來勸勸,但看著花棠來真的,眼神危險的看誰來當幫凶就也一起折,身邊又有個看著就怵的高個男人站著,連勸的人都沒有了。

所以說,很多時候,人們偏向的不是講理的一方,而是強勢甚至閒人閉嘴的一方。

可惜的是,能嚇到很多小姑娘的騷擾行為,也不能真的給予攤主什麼懲罰,在他臉色變青之前,花棠鬆手站起來,借過顧餘生的手機,對著攤主的臉拍了張正麵照。

“下次記得自己摸自己,要是嚇到小孩子和彆的女孩,我就不客氣了。”

惡貓不知道彆人處理這種事情的標準答案,反正她是不會遇到這種事情,回頭叮囑小孩子要乖順、要穿的嚴嚴實實、要一直呆在家裡之類的,她隻會把壞人的高清□□照片拿出來,讓小孩子以及周圍更多的成年人看到,這就是人渣。

然後,擴大排斥和警惕的群體,爭取把人渣擠出社會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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