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二更合一)(她想要見到小師姐,把必死...)(1 / 2)

修真界第一幼崽 紀嬰 24693 字 8個月前

終機峰的瓴道子懶懶打了個哈欠, 在早春的清晨慢吞吞打開木窗,伴隨著嫋嫋雲煙破窗而入,在小院正門口, 他又望見了那道小小的鵝黃色影子。

自從新月秘境結束後的這半個月以來,每到早上, 這小丫頭都會進他院子裡瞧上一瞧。

鵝黃色的身影站在籬笆外探頭探腦, 為不打擾他休息,不知道安安靜靜一言不發等了多久。

瓴道子對這樣的景象已經習以為常, 在心底無奈笑笑,很快走進院子,為她打開籬笆中央的小門。

“謝謝瓴道子長老!”

秦蘿像兔子一樣竄進來,生出一陣涼爽輕柔的風, 末了睜圓雙眼看向他, 瞳仁裡滿滿全是迫不及待的目光:“我我我能去看看它嗎!”

孩子就是孩子, 總是耐不住性子。他分明隻是普普通通煉個丹, 倘若有不明真相的人見到她這般火急火燎的模樣, 大概會以為找到了什麼絕世寶貝。

這終機峰是丹修的地盤,瓴道子則是丹修裡數一數二的老前輩。

放眼九州百界, 劍修冷硬且窮,樂修風流且雅,邪修詭譎且戾。至於他們丹修, 絕大多數是懶散愜意的性子,平易近人好說話, 鹹魚成性不擅殺伐,縱觀全身最大的特點, 是賊有錢。

瓴道子年輕時賺錢成癮,依靠絕妙的手藝發家致富, 如今靈石多到數不完,堆起來可以讓蒼梧仙宗再多一座巨型山峰。

――然後他返璞歸真了。

連續數年的聲色犬馬後,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

曾經名動天下的丹修第一人退隱山林,在終機峰找了這處最為偏僻寂靜的角落,平日裡種種花吃吃草,無聊就和小弟子們用靈石打彈珠,冷了便拿銀票燒一燒,如此這般的田園生活樸實無華,所幸並不會讓人感到枯燥。

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原本是沒打算幫秦蘿煉丹的。

那個小丫頭在某天忽然找到他,帶著一本年紀比瓴道子還大的泛黃古書,以及一朵光華氤氳的歸一蓮。

丹修第一人聲名遠揚,欲令其煉丹的修士多不勝數。這其中從不缺少身居高位之人,在絕大多數時候,瓴道子要麼閉門不見,要麼打著太極禮貌回絕,秦蘿區區一個小丫頭,實在沒什麼請得動他的理由。

直到瓴道子隨意一瞥,看清那本古書上的字跡。

焰獄。

這是他未曾聽聞過的一種毒,歸一蓮是解藥裡不可或缺的材料――這是瓴道子未曾料到的事情。

眾所周知,歸一蓮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寶物,若是以它為引子,能煉製出無數常人無法想象的天靈地寶。

他聽說過新月秘境裡的事情,秦蘿幾乎是用性命換來的這朵花。可她卻不打算憑它增進修為,也沒有將其煉入法器之內,而是……用來解毒?

這可真是奇了怪。

焰獄失傳已久,她能解誰身上的毒?

“你這花――”

秦蘿初初前來拜訪時,瓴道子端詳古書許久,思忖片刻,識海裡終於現出一個少女的影子:“想用來解除楚明箏的毒?”

那團鵝黃色的小東西用力點頭。

楚明箏身上的毒詭異非常、毒性極烈,哪怕是大名鼎鼎的當世醫聖,也說不出關於它的半點消息。

這古書上記載的[焰獄]的確與之相符,可關於症狀的描述實在模糊不清,僅憑寥寥數語,根本沒辦法妄下結論。

“歸一蓮舉世罕見,倘若被煉入解毒丹丸,你可就喪失了一件寶物。”

那天的瓴道子心覺有趣,同她多說了幾句:“這麼好的東西,當真要便宜彆人?更何況古往今來的奇毒何其之多,萬一楚明箏所中之毒並非焰獄,你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我沒關係的!”

秦蘿上前一步,相貌稚嫩,神色卻是認真:“寶物以後慢慢再找就好了,長老,請您幫幫我小師姐吧。”

這倒是有趣。

一顆天級丹丸,無異於一條能讓修為突飛猛進的通天大道。

他見過無數為了寶物自相殘殺的親人好友,每每都當作一場笑話去看,如秦蘿這般拱手相讓的,卻是少之又少。

焰獄是瓴道子從未聽說過的劇毒,作為一個醉心丹道的修士,他其實很樂於嘗試新鮮事物。

更何況……眼前這個在傳聞裡囂張跋扈的壞脾氣小姑娘,似乎同其他人口中說的不大一樣。

就這樣稀裡糊塗地,他終是應下了秦蘿的請求。

煉丹絕非一日之功,小朋友對解藥心心念念,每日都會來看上一眼。

瓴道子逐漸習慣了她的拜訪,懶聲道:“你尋來的材料皆是絕佳,融合得很不錯。待得明日,應該便可開爐取丹了。”

秦蘿開心得原地跳了跳,仿佛能隨時滾成一個球:“謝謝長老!”

“不過,”青衣男人笑笑,“你沒有把此事告訴楚明箏嗎?”

秦蘿畢竟是個臉皮薄的孩子,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周圍分明沒有旁人,卻還是悄咪咪壓低了聲音:“我想給小師姐一個驚喜。”

而且煉丹之前,瓴道子長老給她打過預防針。

他是頭一回煉製這種丹藥,有一定幾率會失敗。如果她先是興衝衝告訴小師姐,自己有辦法治好那個古怪的毒,結果最後煉丹失敗,一切全都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那樣的話,小師姐一定會非常非常難過。

不過,瓴道子長老絕對沒問題的!她問過爹爹娘親,都說他是蒼梧仙宗最好的丹修。

一想到小師姐能恢複相貌、聽見彆人講話,秦蘿就比考了雙百分更加激動,迫不及待想要明天快快到來。

“唉。”

伏魔錄在識海裡唉聲歎氣:“歸一蓮啊,天級的神丹啊,就這樣白白送人了――不愧是你。”

秦蘿用神識摸了摸它,權當安撫。

以前的老師們對她說過,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修真界那麼大,她想要天材地寶,自己再去找找便是,比起它們,小師姐隻有獨獨的一個。

念及此處,女孩心跳加快一些。

她看見過小師姐身邊的那些字,心魔纏身、神誌不清,在蒼梧仙宗裡被當場誅殺。

既然陸望和傅師姐都能擺脫原本的命運,那小師姐也一定可以。

“明日吧。”

瓴道子笑笑:“明日清晨,你就能得到解藥了。”

從瓴道子的居所離開後,下一個目的地是駱明庭的院落。

她娘親聽說駱師兄做菜很有一手,迫不及待想要拜師學藝。“拜師”二字一出,簡直把駱明庭嚇了個夠嗆,連連擺手推脫以後,答應教她做些家常小菜。

娘親說了,今天將成為見證奇跡的時刻。她和駱師兄會雙劍合璧,聯手做出一桌大餐,準能讓在場所有人都拍手叫好。

明天就能得到小師姐的解藥,秦蘿心裡高興,無論做什麼事兒都腳步輕快,乘上校車一樣的仙鶴後,忽地心口一動。

或許……在前往聞月峰以前,她還可以去另一處地方看看。

仙鶴堪比飛行法器,擁有一定的靈力與靈智,兩隻翅膀大大張開,會發出呼呼的聲音,如同坐上了半空裡的雲霄飛車。

秦蘿被風迷了眼睛,隻能急匆匆垂下腦袋,等耳邊的呼呼啦啦一點點褪下,才勉強睜開眼睛。

無量峰是醫修的地盤,種了漫山遍野花花綠綠的靈植。她一路小跑,直到推開醫館的大門,鼻尖都縈繞著沁人心脾的幽香。

“蘿蘿。”

門邊的女修早就眼熟了她:“又來看小狐狸?”

秦蘿點頭,輕車熟路跑向角落的房屋裡邊。

因為傷勢太重,小狐狸仍然住在這裡。

據醫修姐姐所說,它受了好幾處足以致命的貫穿傷口,不僅如此,身上還遍布著大大小小、新舊不一的傷疤,不知受了什麼人的虐待,觸目驚心。

它要想慢慢好起來,絕不是一日之功。

聽見推門聲響,雪白的圓團微微側過腦袋。

又是她,每天都要來這裡一次的小孩。

白也眯了眯眼睛,眸光淡且冷,尾巴尖尖無聲一晃。

“小狐狸小狐狸,你有沒有想我!”

秦蘿輕快上前,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對上狐狸的視線,笑意滿滿當當溢出來:“昨天睡得舒不舒服?傷口是不是好多了?那些醫修姐姐說,從今天起,我就可以帶著你去外麵逛一逛,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他想去蒼梧仙宗的每座山中看一看找一找,無論惡龍赤練是死是活,都必須查出它的所在之處。

那怪物死了最好,倘若還活著,不知會惹出什麼禍端。

奈何如今的白也沒辦法講話,隻能一動不動蜷縮在小窩裡,任由思緒漸漸發散。

眼前的人類幼崽說不定有些傻笨,居然會對著一隻狐狸說話。還有她那句“想不想我”……

光天化日之下大談想與不想,如此直白大膽,她莫非不覺得羞赧麼?

像他,就從沒對誰說過“想你”二字。

小窩裡的白團子冷冷翻了個身。

下一瞬,四隻爪爪開始無助撲騰――

秦蘿小心翼翼伸出雙手,將小狐狸抱在懷中。

毛茸茸的大尾巴用力晃了晃。無論是第多少次,少年殺手都習慣不了這樣的動作,仿佛他脆弱得沒了用處,時時刻刻需要受到保護。

白也不想變成被抱住的那個角色。

片刻,秦蘿摸摸狐狸耳朵:“今天帶你去個新地方吧。”

秦蘿去的地方,自然是駱明庭冬暖夏涼的小院。

駱明庭是個樂修,對於符咒陣法並不擅長。好在這人有個鐵哥們雲衡,從後者手上順走了不少好東西,用來把自家院落布置得井井有條。

――不幸的是,自從駱明庭跟著秦蘿一起狂擼食鐵獸,被揉成大毛球的食鐵獸本尊便惱羞成怒,聲稱以後的靈符三千靈石一張。

造孽啊。

因為去了趟醫館,秦蘿是最後進入小院的人。比起上一回聚餐,今天桌前的食客更多。

江星燃、陸望、謝哥哥、雲衡師兄、秦蘿她爹,還有――

視線停留在某處,秦蘿不由一愣:“他怎麼會在這兒?”

一旁的江星燃哼哼兩聲,語氣不悅:“我也很想知道。”

在她視線停頓的角落,男孩渾身不自在地皺了皺眉頭。

鄭鈞傲也不想來的。

他因心血來潮捉弄了一次楚明箏,被長老們重重責罰不說,還要寫出她的數條優點。

他隻見過楚明箏寥寥幾次,哪會知道她究竟有何可取之處。如今唯一的辦法,是儘可能多地出現在楚明箏身邊,同她有所接觸,沒想到今日才剛剛見到她,就被江逢月前輩抓來品嘗菜式。

……真是尷尬死了。

鄭鈞傲心中煩悶,眉頭擰成小小的鎖。

他不是頑劣不堪的性子,心知那天的的確確是自己不好,隻不過礙於臉麵,一直不願親口承認。

更何況,在新月秘境結束後的這半個月裡,隨著楚明箏的見麵次數一點點增多,男孩生出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念頭。

他曾經人雲亦雲,聽說這是個心高氣傲、不愛搭理人的怪師姐,偶爾見到楚明箏,也打從心底裡覺得她性情陰沉,不好接近。

可是……事實好像並非是這樣。

無論說話做事,她總是溫溫柔柔的。有時遇見修為不高的師弟師妹,也不會露出高高在上的表情,反倒是其他弟子總會刻意避開她,帶著憐憫與同情的神色。

鄭鈞傲曾經對她說過那樣過分的話,楚師姐卻從未刻薄地報複他,偶爾同他講話,語氣向來很淡很輕,稱不上友好親近,但絕對不差。

……她不應該是這樣的性子。

倘若楚明箏真如傳言裡所說,是個孤僻傲慢的怪人,鄭鈞傲定不會覺得多麼內疚。可她越是溫和,便襯得他越發惡劣,如今每每與她相見,都彆扭得說不出話。

他害怕知道,自己才是那個傷害了彆人的壞蛋。

“來來來,飯菜上桌!”

江逢月沒有前輩的架子,不知道的人見了她,還以為是哪個平易近人的年輕師姐,這會兒端著大大小小的菜盤,所過之處生起連綿的香。

她身旁的秦止同樣雙手滿滿當當,沉了聲道:“這種粗活我做便是。”

“大家快來嘗嘗。”

江逢月把菜上齊,特意給辛辛苦苦打下手的自家道侶夾了筷熱菜:“這是我專程學來的衛州特色菜。”

江星燃對“特色菜”三個字恐懼深深,聞言一個哆嗦。好在劍聖前輩確是真愛,麵不改色地將那玩意兒一口吞下。

江星燃看見他出現了極為短暫的一瞬停頓。

江逢月滿懷期待:“怎麼樣?”

秦止:……

秦止:“絕無僅有、綿軟多汁,很絕一青菜,真誠建議諸位前來品嘗。”

他說得一氣嗬成,卻不知怎地,身側江逢月的動作微微頓住。

另一邊的駱明庭小小聲:“前輩……這是雞蛋。”

江星燃:!!!

江星燃剛夾上一筷子雞蛋的右手停在半空。

離譜。

這也太離譜了!口味就罷了,怎麼連顏色都會變得如此詭異,這盤雞蛋究竟是雞媽媽和草爸爸的小孩,還是染了個青草一樣狂拽的發色啊!

而且救命救命,身為一個儘職儘責的拍馬屁機器,劍聖仿佛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打擊,已經開始滿臉內疚地瞳孔地震了!

秦止的翻車車來得猝不及防,一桌人紛紛假裝四處看風景,心照不宣左顧右盼。

最終還是駱明庭識時務,輕咳一聲轉移話題:“蘿蘿懷裡的那隻小狐狸,傷口恢複得如何了?”

“已經度過危險期,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秦蘿立馬接話:“但是它之前受傷太嚴重,因為體質太弱,不能使用功效太強的靈藥,所以會恢複得慢一些。”

“隻可惜沒辦法查出來,究竟是何人將它虐待至此。”雲衡趕忙為轉移話題的偉大事業添磚加瓦:“曾經的確有重傷的動物從外邊跑進蒼梧,不過……弟子為發泄心中煩悶,拿山中動物出氣的事情,也的的確確發生過。”

秦蘿聽罷皺了皺眉,把小狐狸抱得更緊。

“對了。”駱明庭抿唇笑笑,視線匆匆掠過自己多年的好友,“狐狸和你的大熊貓相比,哪個摸起來更舒服?”

雲衡目露殺氣。

駱明庭,賤人!

“唔……是不一樣的舒服。”

小朋友認真思考:“咩咩是大大的,可以把我整個抱起來,撲進它的懷裡特彆暖和;小狐狸是小小的一團,用臉蹭它的尾巴,像是躺在雲裡一樣。”

江逢月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大熊貓?”

“就是黑黑的眼圈,胖胖的身子,最愛縮成一個球,躺在竹林啃竹子。”

駱明庭:“秦蘿師妹很喜歡它,還取了個名叫‘咩咩’――噗。”

“哦!”

江逢月目光悠悠一轉,落在不遠處的某人身上:“咩咩啊――好可愛噗噗。”

雲衡:……

駱明庭。

賤人!!!

“對了。”

雲衡雙目含笑,看不出喜怒哀樂:“大熊貓叫咩咩,這隻小狐狸有名字嗎?”

他說著一頓,沒有給出任何思考的時間,很快接話:“狐狸叫聲不是嗷嗷嗷嗎?叫它‘嗷嗷’如何?”

嘖嘖。

駱明庭心知肚明,雲衡被取了個恥辱至極的名字,如今偏生要和狐狸杠上,讓它與自己做伴。都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幾十上百歲的人了,還跟小孩一樣幼稚,也不嫌丟人。

另一邊的江星燃舉起右手:“不如叫‘來去如風霹靂閃電雪山飛狐’!這隻狐狸多帥啊,怎麼能叫嗷嗷咩咩那種名字呢!”

駱明庭沒忍住,眼看雲衡的視線逐漸犀利,噗嗤笑了一聲。

被秦蘿抱住的小狐狸安靜抬頭。

好吵。

白也一向不喜歡太過吵鬨的環境,這會兒被團團圍在正中央,渾身上下皆是不自在。還沒反應過來,忽然聽其中一人開口道:“是嗎?但狐狸就是嗷嗷叫啊,和食――熊貓沒太大不同。”

好家夥。

駱明庭心底嘖嘖不停,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最討厭小孩,也並不稀罕被他們喜歡,結果這人居然開始吃一隻狐狸的醋,可憐可憐。

雲衡一麵說,一麵冷著臉微微揚了下巴:“秦蘿師妹可曾聽過它的叫聲?”

秦蘿乖乖搖頭。

這隻小狐狸安靜得很,從沒發出過丁點兒聲音,若不是雲衡師兄方才提起,她都快忘了它也會叫。

雲衡冷聲,一派高嶺之花似的正派模樣:“不妨試著摸它後背或尾巴,掌握分寸,彆太用力。”

因為小狐狸受了傷,秦蘿之前從不敢細細撫摸。如今好不容易等它們愈合不少,小姑娘靜靜低下頭去,試探性伸出右手。

白也蹙著眉想要掙脫,卻發覺無處可躲。

狐狸的白毛比熊貓更軟,細細小小的一團團一簇簇,仿佛有種奇妙的吸引力,能把掌心吸附其中,不舍得挪開。

雪白的毛茸茸之下,能隱約感受到綿軟的皮肉,薄薄一層,帶著小動物獨有的溫熱,好像稍一用力就會破掉。

女孩柔軟的指尖輕輕一勾。

戰栗從血肉蔓延到渾身經脈,惹來一波接著一波的癢,絨毛兀地豎起,小狐狸喉嚨微動,忍著沒發出聲音。

白也不明白她這樣做的用意,隻覺這種動作太過親近,叫人羞惱非常。大大的尾巴用力一晃,很快被秦蘿輕輕握住。

江星燃:“好大!一千個咩咩加起來,才能比過它的尾巴!”

臭小子,讓他明日做三倍的課業。

雲衡微笑:“江師弟有所不知,有兩個詞,分彆叫華而不實和短小精悍。”

秦蘿沒說話,手指撓癢癢似的動了動。

好舒服。

叫人想要把整張臉都埋進它尾巴的那種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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