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麗芳本來已經把手伸進了褲子口袋裡, 聽到殷秀成說“對不起”, 才把手慢慢掏了出來。
殷秀成反應很快, 趙麗芳把手抽出口袋的一瞬間,他已經把趙麗芳褲子口袋裡的東西拈了出來。
看著自己兩根手指間的那個白色粗布抽繩小口袋,殷秀成露出狐疑的神色。
趙麗芳都驚呆了:“彆動!”
殷秀成先是輕輕捏了捏這個小孩拳頭大小的口袋, 感覺到裡麵是粉末, 然後拿到鼻前嗅了嗅,眉毛就皺了起來。他抬起狹長的鳳目掃了趙麗芳一眼:“你給我坐好!”什麼東西都敢裝在身上, 也沒想想後果?
趙麗芳剛剛欠起身子想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 被殷秀成這一聲命令,不由地坐回了椅子上。等她坐好才發現自己竟然這麼聽話,就擰著眉毛氣呼呼地瞪著殷秀成:“裡麵是石灰!弄瞎你眼睛彆怪我!”
殷秀成已經輕輕抽開口袋上的繩子, 捏出一抹白色粉末在指尖揉搓,頭也沒抬:“你知道危險,還帶著它?要是不小心弄濕了褲子, 怎麼辦?”
“我有分寸。”趙麗芳伸手, “還給我。”
殷秀成把口袋上的繩子抽緊, 抬起眼睛看她:“你就是用這個防身的?”
“那你覺得呢?”趙麗芳給了他一個白眼, “碰見流氓, 我一個弱女子,也隻能用這樣的辦法了。”
殷秀成盯著她:“管用嗎?”
趙麗芳不甘示弱, 也盯著他, 冷笑:“你說呢?”她的眼神往下移, “他捂著臉在地上打滾, 然後被我狠狠踢了三腳,整個人痛得都叫不出聲了。後來,他再也沒敢跟我說過一個字廢話,見了我就繞著走。”
聽說歪頭在他那破屋子裡躺了兩天多都沒出門,還是鄰居怕他死在裡麵去看他,才發現他狼狽不堪,眼睛差點瞎了,走路還夾著腿。問他怎麼回事,他也不敢說實話,隻說自己不小心摔跤了。
殷秀成領悟到她是在用這個例子警告自己,露出了真誠的微笑:“趙麗芳同誌,你真優秀。”可惜這些手段對他是沒用的。
小貓聰明是聰明的,就是心態還不夠穩,逼得一緊心裡就會亂,心裡一亂破綻就多了。
趙麗芳想要回自己的防身包,可是殷秀成卻把它收了起來。看著她生氣的臉,殷秀成單膝跪在她麵前,笑得溫柔:“彆急,等我給你弄點東西,比這個安全,還好用。”
他再次抱了抱趙麗芳,在趙麗芳發作之前,就鬆開手臂走回了臥室。不一會兒,殷秀成出來了。他走到趙麗芳跟前坐下,伸出手掌給她看。
趙麗芳看了半天,才看出來他的掌心似乎有幾根細細的透明針。
“強效麻醉針,即時見效,一頭老虎兩秒鐘就會昏迷。”殷秀成捏起一根舉起來給趙麗芳,“透明隱形,很難察覺。使用前,用力甩動,針頭保護層就會破碎,麻醉劑流入針頭,就能用了。”
殷秀成把針尾的黑點給趙麗芳看:“看清楚,黑點這頭是針尾,還有一個凸點。其他地方都是透明的。千萬不要拿反了。劃破一點皮,就即刻見效。”
“平時可以藏在身上。放心,隻要你不去參加跳高比賽或者短跑比賽,都不會讓針頭保護層破碎的。”他抓起趙麗芳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小心翼翼地把那根透明針彆在了趙麗芳的袖口,“你摸一摸,能找到針尾嗎?”
趙麗芳已經徹底驚呆了。她穿越進來的是一篇年代文,而不是諜戰文吧?這是七十年代無誤吧?怎麼還有這麼黑科技的東西?
“我簡直要以為你想我加入特工組織,然後利用美色去完成任務了。”趙麗芳看著自己的袖口,低聲自語。白色毛衣袖口上那一點極其細微的黑點,恐怕是除了特殊工作者,誰也不會把它看在眼裡當回事吧?
殷秀成挑了挑眉毛,特工組織也就算了,用美色去完成任務是怎麼回事?雖然曆史上美人計很出名,但是實際上,他們這些人卻很少用這個辦法。尤其殷秀成自己,對這種手段更是不喜。
經過了專業培訓,他能從做到潛伏時從心裡到外表都表現出與敵人同一陣營,但是卻始終不願將肉體交給不是配偶的人。他始終記得一位犧牲的前輩說過的一句話:不要忘記自己的底線,否則,就會在光怪陸離的資本主義世界中沉淪。而他的底線,大概就是守住自己吧。
這麼多年來,讓他有控製不住抱抱的念頭的,也就隻有眼前這一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