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熱, 房間裡更熱。
趙麗芳抓著殷秀成那隻不聽話的爪子,卻感覺到身邊男人的呼吸明顯粗重起來。
周圍靜悄悄的, 窗外有明亮的月光,灑在床前,像是一池淺水。
背著月光, 殷秀成側起身子,眼神熾熱。趙麗芳的心臟狂跳起來,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臉在眼前慢慢放大,直到他火熱的吻把她淹沒。
這是一個狂風暴雨一般的吻,趙麗芳無從招架,丟盔棄甲。
殷秀成把她抱得那麼緊那麼用力,似乎要把她整個人都嵌在自己身體裡。他這幾天都不敢合眼, 生怕自己閉上眼睛,看見的就是她失去生命的模樣。他知道,他已經不適合再繼續從事這個職業了,他有了自己的致命軟肋。
如果不是媳婦兒有著自己的特異之處, 他這個時侯很可能已經失去她了。他不能讓她一直這樣跟著自己生活在危險裡。
“媳婦兒, 等這個案件結束, 我調個工作好不好?”殷秀成伏在趙麗芳的耳邊,控製著自己奔湧的情緒,啞聲詢問。
“為什麼?”
“我回來本來就是為了處理電廠的事情, 現在這個案件基本上告一段落了。我想換個地方, 調個工作, 咱們一家人平平安安地在一起。”
“我……娘和小毛怎麼樣了?”趙麗芳的腦子慢慢清醒, 想起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在哪個醫院治療?他們的手……”
“他們的手好好的呢。”殷秀成哼了一聲。鷓鴣原來是街頭藝人出身,會點小把戲,他招認說是為了恐嚇趙麗芳,讓趙麗芳乖乖聽話,假裝切下趙母和小毛的手。其實那不過是他經常用的一種障眼法而已,山洞裡燈光很暗,趙母和小毛根本分不清楚真假,直接被嚇得暈了過去。
後來公安和民兵圍住了山洞,鷓鴣想要殺了他們祖孫兩個,卻被公安一槍打中了手臂活捉了,趙母和小毛也被平安解救了出來。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沒事了,殷秀成絕對不會允許差點害死他媳婦兒的人活得好好的,不受懲罰。
當初就是因為趙麗芳對待王二霞夫妻的反常態度,讓殷秀成心中的謎團霍然開解,想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結論,那就是趙麗芳的身體裡已經換了個靈魂。雖然這個結論很違背唯物主義思想,但是卻能夠完美解釋她身上發生的所有變化。
原本看在趙家是三個孩子的外家份上,殷秀成隻打算不搭理他們。可是現在趙家變本加厲,如果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以後不知道他們還會做到什麼地步。而趙麗芳也正好以此為理由,徹底和趙家分割開來。
趙麗芳鬆了口氣,沒有真的被砍手,那真是太好了。昏暗山洞中那一幕,是她兩輩子以來最可怕的經曆。就算是她很厭惡趙家人,也不想看見一個活生生的人像雞鴨一樣被人隨意殘毀軀體。
殷秀成轉過臉,嘴唇從趙麗芳的麵頰上一點點輾轉過來,終於又從嘴角開始,含住了她的唇。
“你怎麼沒完沒了?”趙麗芳轉動腦袋,躲避著他的進攻,殷秀成就順著她的麵頰吻向她的脖子,被趙麗芳用力推開,“熱不熱?一身都是汗,回你屋睡去。”
“不回去,抱著媳婦兒才安心,我怕一睜眼你又不見了。”殷秀成固執地抱緊她,“媳婦兒,彆趕我走,我這幾天都不敢閉眼,簡直像是被人用刀子紮在心上一樣。”
“好熱!”
殷秀成連忙從床邊拿起蒲扇給她扇風:“媳婦兒,你受苦了,一定也很害怕,我陪著你睡覺,保護你,絕對不會再讓彆人欺負你。”
趙麗芳突然想起了什麼:“胡錚說你是黑狐,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而且,他很恨你,我感覺對他來說,好像對付你比破壞電廠都更重要。”
殷秀成心中冷笑。他是黑狐的事情,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而胡錚更不應該知道。但是胡錚就是知道了。
正如趙麗芳所說,胡錚知道之後,就把針對他當成了更重要的事情。他想過派人去害三個孩子,幸好家裡人看得緊而馬兆達又有彆的心思,所以沒有成功。這次趙麗芳被綁架,也是他針對自己的行動。
能夠打聽到自己是黑狐,又有動機把這樣的機密泄露給敵特的,除了管嘉林也沒有彆人了。
國內的政治環境即將發生大變化,也是時候把管嘉林的那些材料捅上去了。管嘉林這些年仗著後麵的靠山,四處擴大鬥爭,不知道有多少人對他恨之入骨。隻要一個火星,這些仇恨就足以將他炸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