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1 / 2)

嘖,她竟然 離邊 6193 字 3個月前

噠。噠。噠。

樓道裡傳來極輕的腳步聲,一雙修長的腿踩著匡威1970s抵達宿舍門前。

林知梁推門的手還沒伸出去,裡麵突兀的傳出一聲大咧咧的叫罵:

“你說咱們這是攤上了個什麼缺德舍友啊!”聲音悲憤難平,是張予文。

林知梁似乎想到了什麼,腳步一頓停在了門前。

“她林知梁當得是什麼班長?三天兩頭不在學校,一學期到頭都沒來上過幾節課,按理說早該掛科十八回了,偏偏她跟每個老師都熟的跟乾爹似的,就算人課都不來上,每回考試分照樣高!哎你去問問,咱們學校哪個老師她說不上兩句話?咱們美院裡老師的車有她沒坐過的嗎?”

果然是在說她。

林知梁歪了歪頭,腳步停在了門前,第一反應並不生氣,反而好笑的勾下嘴角。

沒辦法,這學校裡議論她的又不是一兩個人了。

張予文這話也沒說錯,按說在大學裡,所有人都是課少人閒,教授們每天上完課帶著書就走了,常常一學期下來都沒記住幾個學生的名字,大部分學生跟老師們都處在除了上課基本無交集的狀態,誰認識誰啊。

但就在這種情況之下,林知梁一人掌握了所有老師的微信甚至於他們家人的微信,連美院教授的群她都活躍在裡麵。

“我累死累活每天在圖書館裡,彆說掛科了,從大一到大四每一門考試都不敢低於九十分,就是為了保研,結果現在告訴我保研名額是她林知梁的!她憑什麼?就憑她跟老師關係好?真下賤,天天裝得清高,最後不聲不響的走後門,搶彆人的保研名額!”

林知梁把手臂一盤靠在了牆上,乾脆頗有興致得聽起八卦來,就像張予文嘴裡說的人完全不是她似的。

“沒準兒還是花錢買的呢!反正她有錢,花個幾十萬買個保研名額還有什麼難?我沒錢,活該被她搶了路!但是你說她多可恨,她要是早跟咱們說了她要買這個名額,那我還那麼努力乾嘛?天天看著我往圖書館跑,她心裡不定怎麼偷笑呢吧!”

“砰。”120號宿舍的房門被推了開來。

林知梁是用手推開的,沒上腳踹,動靜並不大,可裡麵的張予文做賊心虛,活活被嚇一激靈。

屋子裡除了一直喋喋不休的張予文,還有兩人,安洋和樊嬌,三人的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推門進來的人。

林知梁身形修長,明明細瘦的一條,大門敞開時邁進來,衣襟卻無風自動,走出了讓人噤若寒蟬的氣勢。

而當她一對乾乾淨淨的高幫匡威落地,有點乖的將腳跟靠在一起,嘴唇有點不太健康的蒼白,微微帶笑的眼睛看向張予文,就又是那幅備受師長寵愛的溫和無害的樣子了。

張予文下意識的避開了她的目光,隨即又惱怒起來自己的慫來,心中難免悲愴:林知梁長了滿肚子心機,又有錢有靠山就算了,單說那張臉長得就讓人不得不服氣。

林知梁不緊不慢的說:“張予文,你成績單上可不全是九十以上的分數,大二體育考試不及格補考了一次還沒過,前兩天最後一次大補考剛過了,七十分。這個分數可達不到保研的資格。”

林知梁一對眼睛看著她,烏溜溜的沒見有多少情緒,張予文聞言卻出離憤怒了。

“我這七十分還不是拜你所賜!我說呢,我求你幫我在成績單上改成九十分,你死活不肯,還不就是怕保研落到我頭上!”

林知梁笑了,不帶任何嘲諷意義,甚至還有點少女的甜,“我隻是班長,分數經我的手而已,我沒那麼大的膽子代替老師給你打分——況且你那七十分也是我跟體育老師說了好話才得來的。”

一旁縮在床上的安洋讚同的點點頭,看不下去的小聲說:“算了張予文,你八百米跑五分多鐘,本來就不及格的,要不是班長替你跟老師求情打了七十分,你都畢不了業了。”

可張予文壓根不理這茬。

在她心裡體育根本不算什麼正經科目,保研硬性要求的每科分數線本來就不應該包括體育,畢竟你不能要求一個專業和成績排名拔尖的學霸不僅頭腦不簡單,四肢還發達啊。

體育老師要是不那麼死腦筋,多為他們著想點,在遇到成績優異的學生時,就應該直接打個好看點的分數出來,根本不該因為這課成績影響學生以後的發展。

張予文翻個白眼,“得了吧,我要是有你的錢,隨便給老師送兩條好煙,體育老師能一直卡著我不給我及格嗎?彆在這兒跟我扯這些,顯得你好像是個正經人似的,切。誰不知道你林知梁路子硬,課都不來上,最後考試還能得那麼高的分,說你沒走後門誰信啊。”

林知梁笑了,笑容恬靜好看,臉頰上有點嫩嫩的嬰兒肥,而抿開笑著的嘴唇飽滿,比常人厚些,平添了些明豔。

她沒有反駁。

其實張予文說得沒錯,林知梁確實把跟老師的關係處理的比學習還要認真——

畢竟大學就是一個社會雛形,她從不把大學當做象牙塔,她心中對於“權利”、“好處”和“便利”的概念已經非常清晰。

張予文氣不打一處來,“有倆臭錢還有張漂亮的臉蛋真是了不起,乾什麼都有人給你一路開綠燈。你說說你多缺德,就看著你的舍友每天起早貪黑的學習,你要早跟我們說你打算花錢買保研,我還浪費那麼多時間乾嘛啊!”

林知梁微微偏頭,眨了眨眼睛,有點困惑的問:“說起來,經常一個人偷偷躲起來努力的人是你吧?同學四年了,今天之前你也從沒告訴我們你是奔著保研去呢,是怕我們跟你爭?”

張予文像被一截二踢腳堵住了喉嚨,霎時啞口無言,憋得滿臉通紅卻說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