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名字叫蘭角,算是最正規的一家了,但從門口來往的車輛跟人群也看得出裡麵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
知梁借著車裡昏黃的頂燈望了一眼自己的腿,她隻穿了條沒型沒款的花苞短褲,腳上一雙鵝黃色的細帶涼鞋。
跟窗外那些穿著超短裙搭配皮草,坐著敞篷超跑,假發假睫毛,睫毛上還粘鑽的女人比起來她簡直返璞歸真的可怕。
就這麼清湯寡水的出去她簡直輸一大截,知梁是拒絕的。
“愣著乾嘛?”梁豈彆已經跨出車外,回身就要關門了,見她不配合的樣子,他不耐的嘖一聲,“快下來,行了,就你腿最長,美呆了,你趕緊的。”
女人還是被無腦的稱讚輕易安慰到了,知梁抿嘴笑了一下,頓時自發決定現在開始從氣質到外表都走清新裸妝高級路線,於是凹出一副性冷淡的表情,邁腿準備下車,臨了又看到了什麼,頓了頓,道:“我可以借用你的香水嗎?”
梁豈彆麵無表情:“放進你包裡,整瓶裝走。”
這話說的,要是知梁帶著包,那裡麵起碼得有支氣墊粉底跟唇膏,她還用裸成這樣,靠噴一層香水才能出去?
知梁沒跟他計較,從插口裡拿出香水,那是瓶包裝簡潔的事後清晨,雖然是稍烈的男香,但因為知梁隻能“穿”這個出去,所以她還是狂噴了一陣,企圖起碼要在氣味上壓倒彆的女人。
梁豈彆他們果然是見過各種幺蛾子的男人,連知梁都覺得自己聞起來像是一顆花椒樹了,哥兒仨走在她身邊依然麵不改色。
然而這陣濃烈的味道在進入酒吧這種場所的一瞬間,像發生化學反應般將少女引爆了。
知梁潔淨的皮膚和她散發著的奇異味道,所到之處吸引了所有男人的注意力。
不過她毫無察覺,漫不經心的半垂著眼,露出眼瞼一塊細膩到反光的皮膚。
梁豈彆垂頭掃了她一眼,忽然朝後伸手撈住了知梁的手,將她毫無防備的手整個包進手心,少女幾乎被拽著貼到了他的脊背上。
梁豈彆微微彎腰,在嘈雜的環境裡要貼著她的耳朵才能讓她聽到:“你有我在身邊,才是全場最貴最耀眼的奢侈品。”
知梁詫異的抬頭看他,然後將眼光掃過全場——這個場子裡幾乎所有的女人都在注意著他們。
知梁恍然大悟,頗為讚同的用力點了點頭,連走路的姿態都頓時來了精神。
——最能讓女人意氣風發的東西可不是男人的目光,而是其他女人目光的啊。
包廂已經開好,但裡麵不止他們,知梁幾人進去的時候已經有三男兩女先到了。
其中手指上帶了一支指環的男人叫梁捷,他的狀態像是正在跟身邊的人談論公事,一邊說一邊把手心蓋在酒杯上,這是一個目前拒絕醉酒的動作。
可有個身姿窈窕的女孩半蹲在他的茶幾邊,用整個掌心放在他手背上,動作輕柔而曖昧的一根根掀開他的指頭去給他倒酒。
知梁知道,如果她識相一點,就該跟這個女孩一樣,當一個純粹陪酒的附屬品,乖順的把酒杯倒滿,茶杯倒滿,煙灰缸也伺候到麵前。
不過抱歉,豈少爺帶來的女伴偏偏沒有那麼識相。
“還餓著呢……”知梁嘟囔一聲,摸了下肚皮,下一秒跟包廂裡的調酒師道:“您好,這裡要一份美式漢堡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