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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字千秋,留得千秋細揣摩的千秋。
這句話,轟隆隆在鄭衡耳中想起。裴定,字千秋?
鄭衡覺雙頰就如火燒般,直到離開明倫堂,那熱度才稍稍降下來。
然後,她才反應過來。她記得,裴氏嫡枝自裴光以下,表字排行乃是“朝明修德”,裴定長兄裴審,以字行於世,就是赫赫有名的裴明圓!
這裴定,怎麼可能表字千秋?
頓時,她從滿臉通紅變成了滿頭黑線:她被戲弄了!這可真是……拖出去斬了!
然而,鄭衡隻能這樣腹誹,內心打定主意以後離裴定遠一些,然後攙扶著一瘸一瘸的鄭適往侯府馬車那裡慢慢走去。
明倫堂內,周典與竇融一臉嚴肅,裴定也收起了滿臉笑容。顯然,他們心情都不怎麼輕鬆。
周典首先出聲,道:“鄭家那個姑娘,不簡單。她不僅會鴻渚體,還知道我喜歡《慈父訓子》,就連你們都不知道的事情,她怎麼會知道?”
竇融上下打量著周典,訝異道:“你喜歡這些哭戲?口味可真是獨特!”
“……”周典沉默,眼角一陣抽搐。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鄭家姑娘好嗎?
裴定點點頭,說道:“大人說的沒錯。鄭姑娘的字與厲平太後的太相似了。隻是,我不曾聽說永寧侯府和宮中有何聯係。”
厲平太後雖然也姓鄭,卻與河東沒有任何關係,她出自京兆大族鄭氏。呃,差點忘了,京兆鄭氏已被鄭太後滅了……
他腦中不斷回想那首題畫詩,鴻渚體那磅礴的氣勢,自不用多說。但他感觸更深的,反而是那首詩本身。
山河仍舊是山河,留得千秋細揣摩……他竟感受到一股無法言說的蒼涼。
這個十三四歲的姑娘,到底經曆過什麼,才會有“山河仍舊是山河”的感歎呢?還是,世上當真有人天賦驚才?
裴定想不出究竟,便將注意力回到了當下。反正,鄭姑娘入了禹東女學,來日方長。當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眸色變得暗沉,疑惑地道:“大人,我聽說季庸出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典卻比他更加疑惑,立刻答道:“季庸出事了?他給我留書,道出學宮遊曆。這都是三個月前的事了。他出了什麼事?現在如何了?”
周典知道裴家消息靈通,完全相信了裴定的話語,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季庸是少有的經史通才,難得的是他相當靈活變通,在教導學生時沒有照搬經書史書那一套。周典還指望他成為禹東學宮的中流砥柱。他竟然出事了,這如何是好?”
一旁的竇融,反而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道:“季庸那樣的人,能出什麼事?他不坑彆人就好了,說不定正在哪裡風流快活呢!”
想到被季庸坑的經曆,竇融簡直想哭,反正他是不相信季庸會出事的!
周典卻沒有他那麼樂觀,皺眉道:“千秋,季庸是難得的人才,你一定要找到他。老夫感激不儘!”
這會兒沒有外人,他便不再喚裴定為“裴公子”,而是相當熟稔地叫他“千秋”。
不得不說,鄭衡想多了。千秋,還真是裴定的表字。
裴定忙不迭回道:“大人客氣了。裴家亦慕季庸之才,定會儘力找到他,請大人放心。”
周典聽到他說“裴家”,那就真的放心了。在消息靈通這方麵,河東真的沒有哪一家比得上裴家。
裴定本想說出西門看見的那一幕,為了避免給周典和那對姐弟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按住了。
有時候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保護方式。
他說起了另外一事,這是他今日上禹東學宮的真正原因。
他朝周典恭敬說道:“大人,此次我帶家中兩個小輩入禹東書院,還是像以往那樣沒有說是家中子弟,還請大人代為照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