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家,是河東裴家!
隨著聞州錄事鄭晁的出言,此事便更加確鑿了。
據鄭晁所說,當年寧家被定罪後,他在鄭家見到過寧昭、寧衝,他們是來見鄭晁大嫂的;當時鄭晁心驚膽戰並不敢說什麼。早前機緣巧合,他夫人謝氏在亡嫂的秋華院找到一些書信,發現了裴家與寧昭、寧衝的往來……
現如今,鄭晁已將這些書信呈給觀察使謝澧時。而謝澧時動作更快,在事情剛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將書信遞到宮中了。
謝澧時這些動作,快到讓人覺得這些書信早就在京兆候著似的。——的確也是。
寧家是因為歡宴被定罪的,這個罪,並不是通敵叛國什麼的。得滅全族。可是寧家運數不好,子弟陸陸續續感染了風寒,而後熬不過去都死了。
人死了,罪不罪的,也就算了。
但現在,寧昭、寧衝竟然還活著,那就不一樣了!
這個罪,當然要繼續論的,而且會罪加一等,加個欺君大罪就十分正常了。
還有令寧昭、寧衝假死脫罪的裴家,同樣犯了欺君之罪!
如此一來,官員們便細思恐極,若是皇上問罪於裴家,那會如何呢?
當這些消息傳到裴家的時候,裴光露出了一個令人屏息的微笑:“如果寧昭、寧衝還活著,裴家遭這一番罪也沒有什麼。”
可是,寧昭、寧衝早已過世了,裴家去哪裡救這兩個人回來?陰曹地府嗎?嗬嗬。
如此想著,裴光的眼神便冷了下來。
謝澧時故意說寧昭、寧衝還活著,一時因為寧昭、寧衝的領兵本事太好,好到令人忌憚;二是……想讓裴家死得快一點。
裴家什麼人不救,非要救下這兩個令人忌憚的寧家人呢?——大家都會這麼想的,包括河東官員,包括紫宸殿那位。
鴻嘉君則是實話實說:“謝澧時有備在前,手腳太快了,這下我們失了先機。”
是啊,失了先機。鄭晁所找到的那些書信,已經送進宮中了。
那些書信,必定是偽造的;但鴻嘉君也知道,這些書信必偽造到看不出真假,不然謝澧時就不敢送進宮中。
現如今,他們還不清楚那些書信到底寫了什麼,就更談不上做什麼應對了。
裴家所能做的,便是當一切都不知道,暗中籌謀時機。
“父親,京兆的人已經在動作了。想必那些書信寫了什麼,很快就知道了。”裴定這樣說道,語氣談不上輕鬆。
謝澧時、鄭晁,還有京兆不知道是誰,這些人聯合起來,怕是裴家不能輕易渡過這次難關。
“謝澧時、鄭晁還有隱在暗處的人,何足為懼?關鍵就隻有紫宸殿那一位而已。”裴先這樣說道。
這些書信,無論是偽造還是真實。隻須看今上是否想追究而已。
從今上以往對裴家的態度來看,情況不太妙。
過去裴家不給今上麵子,現在今上哪裡會給裴家麵子?
這話對裴家來說有些誅心,不過真實情況便是如此,不是嗎?
此時,鄭衡也接到了袁長壽的稟告,幾乎有些失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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