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是不是祖母和大姐姐因為章媽媽之死,故意向祖父和父親報複?
一個奴才而已,已經死了,為何祖母和大姐姐放不下呢?
鄭迢想不明白。但他知道現在整個鄭家,最厲害的人就是大姐姐。
大姐姐什麼都懂,隻要大姐姐肯幫助父親,二房肯定不會是這個情況。
這種可怕的猜測和向鄭衡求助的想法。在他內心裡不斷交戰衝擊,最終他定下了決心,來向鄭衡求助。
聽了這些話語,鄭衡微微垂目,再不看向鄭迢。
她無話可說。
眼前的人,隻得九歲而已。尚未到序齒之年。他這麼小,已能想得清楚跪在她麵前求助,已比鄭晁、謝氏等人聰明多了。
鄭家年輕一輩,鄭逾早早便入了禹東學宮,還得了一個“雪公子”的名號,最負盛名。
但以鄭衡看來,她的胞弟鄭適曆經艱難,所謂曆來俊傑都從艱難出,未來造化肯定比鄭逾好;就連眼前的鄭迢,隻在府中吹笛子,都有這樣的眼光。
假以時日,必不一般。隻可惜……
她搖搖頭,隻是說道:“你阻住長見院的進出了,早早離去吧。”
鄭迢的請求,她不會答應。無論是鄭仁還是鄭晁,落到今日境地隻是咎由自取。
她既出手,就是為了要將鄭仁和鄭晁壓下去,怎麼可能助二房脫困?
“大姐姐,求求您了。我們知錯了,我們知錯了……”鄭迢跪著移動幾步,哀哀求著鄭衡。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哪裡來的恐慌,他隻知道若是大姐姐不肯幫忙,那麼什麼都沒了。
鄭衡隻搖搖頭,正想再一次拒絕鄭迢,便聽到一聲急急的怒吼:“迢哥兒,你怎麼能下跪?誰讓你下跪的?”
是謝氏。她怒氣騰騰地衝了過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鄭迢拽了起來,雙目噴火地說道:“衡姐兒,彆欺人太甚!就算二房失勢了,也不能如此作賤迢哥兒!”
鄭衡還沒說話,鄭迢就出聲反駁道:“母親,是我自己要跪的,與大姐姐無關!我來求大姐姐幫忙……”
他說罷,便掙紮著跪了下來,雙眼巴巴地看著鄭衡,目露哀求。
可是,謝氏帶來了幾個粗壯的仆婦,也不顧鄭迢的意願,硬是將鄭迢架了起來,而鄭迢差點哭了起來。
可是謝氏,仍是對著鄭衡冷冷“哼”了一聲,隻差沒有在長見院門前唾一口了。
這一場鬨劇呀!
往回走的時候,鄭衡不由得心想:世間事就是這麼玄妙。緣這個東西,不由得人不信。
哀家,原本真是喜歡那個玉娃娃般透徹的……弟弟。
沒多久,惶惶恐恐的鄭晁便等來了吏部的調令。這調令,乃是調其為隴右道夏州錄事,令其即日起行。
隴右道在大宣西北,在軍中位置險要,然而太偏遠了,尤其是夏州,更是鳥不生蛋的地方,聽說連人都沒有幾個!
接到調令的時候,鄭晁整個人都頹了。夏州,他若是去夏州,還能有什麼前途?那樣的地方,他肯定熬不住,一定會死在那裡了!
裴家不殺他,卻送他去死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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