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久,當王昑在臨照湖散步的時候,則問著貼身婢女:“永安寺那裡都安排好了嗎?若是出了差錯……”
她淡淡掃了婢女一眼,便足以令婢女打了個冷顫。
冷顫過後,婢女立刻回道:“回姑娘的話,已經安排妥當了,請姑娘放心!崔老夫人一定會聽到那些卦言的。”
王昑滿意點了點頭,雙眼半眯了起來,似乎在看著臨照湖的景色,又似乎在看向更遠的地方。
她想起了在澹苑午宴看到的情景,想起了那個人的目光所在,眼中便倏地有了寒意。
“這一次,我不會再急躁了,斷不能再心急……”她自言自語道,聲音細碎幾乎不可聞。
上一次因為她的急躁,白白讓鄭衡出了風頭,已經足夠讓她印象深刻,足夠讓她戒驕戒躁。
這一次,她十分清楚自己要謀的是什麼,也清楚自己要往哪裡用力。至於捎上鄭衡,順便而已……
婢女偷偷覷了王昑一眼,心中寒意越甚,隻好不斷想道:幸好事情辦妥了,幸好,幸好!
在裴家,裴光聽著國子女學的種種,笑眯眯地道:“沈檀雲竟從女學下手,著實不錯啊!這可令許多人家心動了,國子女學啊!”
裴定隻是略點點頭,表示了認同。
沈檀雲解下國子監這個擔子,必是要做出些什麼成績的,從女學開始,確是令他意外。
不過,女學一事上,已有禹東女學珠玉在前,他雖意外,卻也沒有多意外。
隻希望,沈檀雲真的能培養出不一般的姑娘來吧。
裴光看著裴定這副異常淡定的樣子,略感到有些礙眼,歎了一聲,道:“可惜呀,鄭姑娘不會進國子女學,若是國子監也能出一些像鄭姑娘這樣的人,那就太好了!”
裴定聞言,隻笑了笑,仍是什麼都沒有說。
鄭衡當初入禹東學宮的原因,裴定比裴光更加清楚,自是明白鄭衡不會進國子女學了,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可惜。
反正,他現在是監察禦史,也不是國子監的官員。
再說了,父親說什麼像鄭姑娘這樣的人?這天底下,韋君相的學生,除了已薨的厲平太後,就隻有鄭姑娘了。
怎麼可能還有像鄭姑娘這樣的人?父親真是說笑了。
不過,聽到裴光提及鄭衡,裴定腦海中便想起了鄭衡的樣子。
他最近一次見到她,還是在澹苑午宴上,她一身紅色,如同天上烈日,讓人不敢直視,一旦見之,卻也移不開目光……
這會兒,鄭姑娘在做什麼呢?
裴定正想著,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張放大的臉,儘管這張臉俊美異常,仍是讓他嚇了嚇。
“四哥……”他無奈喚道,想看兄長在做什麼。
沒錯,這俊美異常的人,當然是鴻嘉君裴宰,裴家好刺人陰私的裴宰。
“咳咳,小五,關於鄭姑娘,為兄倒聽到了些消息,你想不想聽啊……”裴宰笑眯眯地說道,語氣聽起來賤賤的。
“……”裴定無語,一點都不想理會不時抽風的兄長。
隻不過,四哥到底聽到了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