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厲平太後、韋君相視為畢生死敵,當然想法設法看過他們的字跡。鴻渚體是韋君相的標誌,怎麼突然出現在南景街頭?還一下子出現這麼多?!
穆醒“啪”的一聲將紙張壓在禦案上,嚴令道:“查!給朕查!一定要查到是誰!”
先前傳聞韋君相出現在千澗穀,可是他令暗衛搜索了兩天兩夜都無所得,現在鴻渚體出現在承德門,難道又是韋君相做的?
在南景使館內,趙從戎複看著手中的幾張紙,眉頭皺得都快能夾蒼蠅了,嘴唇也緊緊抿著。
良久,他才放下手中的紙張,歎息地說道:“看樣子是鴻渚體……莫非這又是一個虛招?韋君相到底想做些什麼。”
自從接到這個密令後,趙從戎的心就沒有送過。尤其在千澗穀搜索了兩天兩夜後,他已經有了一種無法完成任務的預感了。
現在南景街頭出現了鴻渚體,他也不能不派人去查探。他心中多少也清楚:若韋君相真的那麼本事,就算他們費儘心力去查,也查不到什麼的。
同在使館內,在另外一個房間內。裴定依舊躺著,精神卻比先前好多了,此刻還有餘力在看既醉用小鳥送進來的情報。
他看罷之後,便對鄭衡說道:“情況和預料的一樣,現在就剩下等待了。你……歇一歇吧。”
他執起她的手,看到上麵有點點墨痕,目光多了些心疼。阿衡為了趕出那些紙,已經兩三天不曾合眼了。這也是無奈的事……畢竟,能寫出鴻渚體的,就隻有阿衡而已。
他過去曾臨摹過鴻渚體,卻隻有形似而無神韻,若是見過鴻渚體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來了。難怪這一手字能成為韋君相的標誌,因為彆人模仿也模仿不來!
鄭衡麵容疲憊,眼中也有血絲,卻搖搖頭咕噥道:“是有些累,可是睡不著。”
一想到老師或許能看到她寫的字,一想到老師或許隨時會來找她,她就滿是期待、興奮不已。
裴定伸手撫了撫她的發,目含溫柔,卻沒有說什麼勸慰的話語。他知道,現在阿衡就在等待一個結果,沒有結果之前,她是怎麼都歇不住的。
像是想到了什麼,裴定動作頓了頓,開口問道:“阿衡,韋先生若是知道紙上麵的內容,會不會生氣?”
用鴻渚體寫春宮,這是他想到的最迅速最有效的辦法了,這等香豔事最能吸引眾人傳播。可是……韋君相以後會不會對他有意見?會不會認為他是個好色之人?
上天可鑒,他這麼做真的隻是為了儘快找到韋君相而已!
雖然父兄塞給他不少春宮圖,雖然他也不小心看過的,但他有無比純潔的心和……身啊!
更重要的是,阿衡會不會對他有想法?唔,阿衡先前都沒有什麼反應,估計是相信他為人的。
鄭衡壓根就不知道他腦補了這麼多,隻是笑著道:“不會的,老師不會生氣。”
老師不拘世俗,行事也多乖張,說不定還會讚千秋出其不意呢,更甚者還會教千秋怎麼畫那些春宮圖!
這樣的老師,又怎麼會生氣呢?可是,老師究竟在哪裡呢?能不能看到她所寫的字?能不能找到她隱藏在字中的信息?
裴定握了握她的手,保證道:“阿衡,彆擔心。就算這次找不到韋先生,下次也能找到的。”
鄭衡點點頭,知裴定是在安慰她。現在她能做的,都全力去做了,接下來就等待老師了。
可是他們沒有等來韋君相,卻等來了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