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不敢想下去? 隻能用求助的目光看著葉雍。
葉雍移開了眼? 他明白妻子的意思? 卻無法回應。
事實上,他太陽穴一突一突的,腦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想法? 幾乎要炸裂開來。
倘若王昑感受到了恐懼和悲傷,那麼葉雍感受的,會比她多百倍、千倍不止!
那些葉家子弟,是要留著以後有大用的,是祖父、三老祖留著以後封疆裂土所用的,卻都死去了!
營帳裡的氣氛無比冷寂,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郝先生幾乎站不住,但還是強自鼓起勇氣,說道:“大少爺,這是京兆的決定。想必老太爺、老祖他們都衡量過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他想告訴大少爺的是,憤怒傷心已經改變不了什麼,眼下局勢當真十分危急。
那麼多子弟都沒有了,老太爺被奪了官,老爺又隻是個平庸之人,如今的葉家,就隻能靠大少爺撐起來了。
葉雍怎麼會不明白?
他就是太明白了,知道祖父和老祖已經無法可想,被裴家生生逼到了這一步。
想必,祖父和老祖心中也在滴血,這是錐心之痛啊!
最終,他的臉色平靜了些許,沉沉說道:“裴家,此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報!”
他舔了舔唇上的血絲,竟然露出了一絲笑容:“郝先生,那些繡衣使……到了哪裡?”
裴家固若金湯,他暫時無法可想,但是裴家身邊還是有一些人的。
他記得,河東柳家的柳得言,經常跟在裴定的身邊,像隻跟屁蟲一樣,可以說是裴定做什麼,柳得言就做什麼。
細想來,河東這些世家之間的關係也太好了一些,在年前的大雪災中,聽說這些世家還聯合了起來,他們未免太齊心了些。
鬆江一葉已經損毀根基,憑什麼河東之首的裴家還能安然無恙?
他總要做些什麼的,既然如此,就拿那些繡衣使開刀!
他倒要看看,裴家如何向其他世家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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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得言靠著大樹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圍在他身邊的那些繡衣使同樣累得夠嗆。
歇息夠了,柳得言才有說話的力氣:“判官大人,查了這麼久,從鬆江府到平明府,都沒有發現。莫非是方向錯了?”
“不會錯的,趙大人說糧草確有異常。”魏戈這樣回道。
作為招討司的判官,魏戈經手的事情太多了,譬如整理情報、發放糧草等等,自然,他就對這些無比關注。
在鬆江府的時候,他就決定奇怪了,怎麼九野軍圍困鬆江府,都不帶糧草的?
就算當時桐廬的石皋能夠馳援,但也總不能連一天的糧食都不留吧?
看他們招討司,就算戶部再怎麼哭窮,也還是給了半個月的糧草呢!
正是察覺到這點端倪,因此在接到各州府糧草有異的密報後,他就上了心,決定要查個清楚明白。
所幸,趙大人也是這麼想的,還令他帶著繡衣使一起查探。
隻是,怎麼就查不到線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