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德一回到了自己的嘉善院,就忙不迭將此事對裘壤歌說了出來。
誰料,裘壤歌卻搖搖頭,反對道:“姑娘,奴婢認為,此事……不宜聲張。”
“為什麼?”賀德眼中有怒意一閃而過,卻強忍了下來。
裘壤歌努力在枯瘦的臉容上擠出一抹笑容,這樣道:“姑娘,您想想看,為何夫人那麼不喜大姑娘,知道了此事卻還是沒有聲張?”
賀德臉上有不忿,卻沒有說話。
“因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裘壤歌語重深長,“特彆是姑娘閨譽,影響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家族。”
賀德冷笑道:“她現在影響的是鄭家,裘先生莫不是忘了,就算鄭衡沒有影響,我也沒有了什麼閨譽。”
她在皇上麵前失儀,身世又有那樣的醜聞,已經名譽掃地,什麼都沒有了。
她沒有的東西,鄭衡還怎麼能有?
更何況,這是鄭衡自己作出來的!
“姑娘,老奴不是要阻止您做什麼,而是此事本身有詐,有人要對付大姑娘和裴家,完全不用您出手。”裘壤歌一口氣說完,生怕賀德衝衝動行事。
賀德皺了皺眉:“裘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裘壤歌緩了緩氣,才回道:“姑娘,賀媽媽平素也很少出府,這麼隱秘的消息卻傳到了她那裡,這分明是有人故意為之!”
“而且,老奴猜測,這背後的人,比裴家也不遑多讓。”
不然,怎麼敢去對付裴家呢?
她苦口婆心地勸慰:“所以,姑娘,您什麼都不用做,翹手在一旁看戲就可以了,何須親自下場呢?”
賀德臉上的不忿才漸漸散去,臉上重新出現了笑意。
顯然,她是聽進裘壤歌的話了。
隨即,她還是不放心地說道:“不過這消息既然傳進了府中,那背後的人,肯定是希望府中能做什麼的吧?”
她想看到的是鄭衡出事,可不願意見到永寧伯府出事。
不然,她連最後一個棲身之所都沒有了。
“姑娘,此事……老奴也說不好了,必要的時候,就看夫人老爺能否狠下心了。”裘壤歌低著頭,掩飾著與賀德眼中如出一轍的恨意。
若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就算老爺夫人狠不下心,她也一定會從旁助力的!
她倒要讓禹東學宮山長周典看看,當初其看重的人,是怎樣的下場!
主仆二人都露出了陰惻惻的笑容,都在期待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與此同時,裴家一眾女眷也知道了鄭衡的傳聞。
裴家女眷與許多京兆權貴夫人交好,消息本來就靈通,且還有裴家的暗衛密切關注京兆的情況。
這個傳聞剛出來沒有多久,就已經被稟至盧氏等人的跟前。
“好啊,好不容易小五和小五媳婦要回來,這些人就打算這樣潑汙水!”盧氏氣極,臉容更顯嚴肅。
王氏倒是輕輕柔柔地說道:“娘親,您彆擔心,我們不能讓小五媳婦受委屈,將背後搞事的人按死就可以了。”
“……”盧氏的二媳婦石氏默了一瞬,然後真心求教:“大嫂,請問怎樣才能將背後的人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