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家的,嘴裡積點口德,那也是自家親戚,怎麼就是拖油瓶了。還有也就是來住幾天,又不吃你的。最近咱家吃喝的都是小妹的。”
廖氏真想拿塊黃泥堵住老二家的那張臭嘴。
“那咋了,小妹孝敬爹娘善待兄嫂不是應該的呀?”臭嘴繼續說,何氏一點也沒有覺得自己說錯了。
坐在斜對麵屋簷下的許媛媛,聽的清清楚楚,方圓一裡的範圍內,任何風吹草動,她都能聽的清清楚楚,隻是一般她會封閉一些聲音,特彆是晚上,那男男女女的聲音太羞人。
白天她會放任,這不就聽到何氏的那些鬼話,許媛媛用神識瞄一眼。擲出一根繡花針,飛躍出去的繡花針直接飛插進何氏的人中,“啊,誰拿針紮的我?”
何氏快瘋了,在廚房直跳腳。
一根繡花針直直的還插在她是人中穴,疼的喲。
老三家的白氏抽出二嫂人中的繡花針,拍著胸,心有餘悸地說道,“二嫂,這是小妹常用的繡花針,你以後還是彆說什麼的好。”
她已經明白,出手的一定是斜對麵的小妹射出來的:我滴個乖乖呀,這麼遠,還能射出來,不中途落下,小妹是有那傳說的功夫吧。
何氏也想到了,嚇的直哆嗦,背靠著牆,全身都在顫抖,她害怕呀。娘呀,小姑子是人還是仙。
當天晚上,一家人全知道妹妹有功夫,個個跟看怪物一樣看著許媛媛。還隻敢悄悄的瞄。
也不敢問,倒是許媛媛先說話,“爹,娘,咱家的孩子,是不是該送進私塾讀書,不說科舉,至少讓他們都識字,以後能看的明白地契,房契之類的。
他們幾個小子讀書回來還可以教教家裡的姑娘們。”
說到去私塾的兒問題,杜父放下碗筷,說道,“都去私塾,可是要花費很多銀錢。家裡供不起啊。”
許媛媛眼睛瞟過四位兄長,說道,“沒事,隻要大哥二哥三哥願意,我可以借銀子給他們,給我打欠條,以後幫我做事抵扣那些借去的銀子。”
老四家裡隻有兩位閨女,都跟著許媛媛學習刺繡,為此,不需要借銀子。
其餘三兄弟對看,又看看爹娘,再看看小妹,老大先表態,“我借,給小妹打借條。”
老三馬上跟著舉手也說,“我也借,也打欠條。”
老二也緊跟著表態,有機會當然要抓住。但也不敢存心思不還銀子,小妹那狠模樣,他們可不敢不還。
又一次主導了杜家大事。
從許媛媛來了以後,杜家的大事全是她有意無意推動引導的。
“行,爹,您明兒去找找族長伯父。問問咱家的幾個小子去讀書的事情。”
杜父也跟著高興,家裡的孫子們去讀書,以前是家裡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從閨女回來,他感覺自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家裡也忙碌起來。以前家裡的幾個兒子兒媳之間也有小嘰歪,也有爭吵,可現在整天忙,她們也不吵了。
日子也有了新的奔頭。
杜父又咪了一口酒,日子越來越好過。
“好,我一早就去。”杜父拎的清,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聽閨女的還是兒子的,隻要對家裡好,他願意被使喚。
“爹,去的話,從家裡切條肉去。”家裡每天早上都有新鮮豬肉送來。
“嗯。”
晚飯過後,許媛媛帶著侄子侄女去隔壁的新家走走。
家裡的孩子現在明顯比以前更懂禮一些,也斯文一些。
與村裡的孩子也有了一點點區彆。
新家已經弄的差不多。
…………
陶府
今兒陶府賓朋滿座,原本不準備大辦,可因為陶二太老爺,因為公務回到老家需要與這邊的官員一起商討,臨時在府中停留幾日。
可到了今日,不少官員與鄉紳隻要能攀上關係的,紛紛主動前來。
府裡的管事,廚房還有下人們全忙活起來。大太太劉氏也煩躁的做著安排,臨時來客人,還不是一位兩位,你說她煩不煩。
她是煩的不行,臨時采買,好多雜事需要馬上處理。
劉氏一直忙碌著,前院後院人聲鼎沸,人來人往,她快忙瘋了。
都不知道到了什麼時辰,直到齊嬤嬤前來通知她,“太太,到時辰了,該去給老太太送壽禮。”
劉氏上下打量自己的衣著,問齊嬤嬤,“嬤嬤,我的頭發亂了沒有?”
“太太,沒有亂,都挺好。那幅觀音圖,我抱著。”
“嗯,我簡單收拾就走,大爺與孩子們去了前廳沒有?”
“去了,都去了,您放心吧。”
獻壽禮的時候,在前麵不輕易開的大廳舉行。一邊是男賓,一邊是女賓,兩邊都有薄紗隔開,陶家子孫獻壽禮才站在中間,此時不分男女,隻分一家家的上。
劉氏整理整理發髻衣裳,補了個妝容,才與齊嬤嬤走去前廳。
前廳,差不多已經就緒。隻差劉氏未到。
一直等到劉氏也到了,陶老爺夫妻端坐上首,兒孫們站在門外,身後還有下人抱著大大小小的盒子。
劉氏一到,陶家老大忙說,“總算來了,再晚就要遲到。”他體諒妻子,知道今兒多來了多少客人。作為主持中饋的長媳,想想會有多忙,會有多少事要處理,隨時都有一些突然冒出來突發事故。
沒有怪罪,隻有焦急。
“事多,能趕來就不錯了。”劉氏走過來,這是她畢生走的最快的一次。
剛補的妝容已經有些花了,整個人都在氣喘籲籲。
大廳內已經響起聲音,從孩子們開始獻壽禮.。孩子們的禮物多半沒有花銀錢的,有的孩子被牽著,有的被抱著,不多一大家也就四個孩子,陶二太爺自己也就四十過一點點。
正是當年,還有兒女還年少沒有成親。
孫子輩就更小了。
最後才是作為長子長媳的劉氏夫妻獻壽禮,古代版的壓軸。
前麵的是孫輩,子輩年齡小的孩子。不是整壽,禮物雖然不錯,但都不是什麼稀罕物事兒。
成了親的自成一家,沒有成親的,有庶子庶女是同母的是一家。沒有同母姊妹的,就單個個體。
壽禮五花八門,有庶女自己繡的抹額,有庶子自己寫的壽字等等。
最後,輪到劉氏夫妻,夫妻倆走進去。滿室生香,特彆是劉氏身上全是蓮香,沁人心脾。
陶誌瑞手上捧著一個盒子,這是許久前他與劉氏就商討好的獻給母親的壽辰禮物。
進去先拜,然後再說祝福語,最後才呈上禮物。
陶誌瑞呈上的是一尊白玉彌勒佛,笑眯眯的注視著前方。老太太很喜歡,說了一句,“不錯。”
此時一直跟著劉氏身後的齊嬤嬤讓身旁的兩位丫鬟上前幾步,剛好站在劉氏一側。
劉氏此時在心底萬般感謝梨香(媛媛),這幅觀音繡品,就像及時雨,原本的一個散生,突然弄成現在這樣的場麵。如果沒有出彩的壽禮,那陶府的麵子可就丟光了。
劉氏揭開被布蒙住的中號屏風,霎時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望著那幅觀音繡圖。最近一段時間,這幅繡品一直是被蒙住的,怕沾塵。
被打開的那一刹那,劉氏自己也呆住了,上麵的觀音圖更加的柔和靈動,那眼珠子,就像同時注視著多個角度。
還有那蓮台底下的蓮花從半綻放到現在全部綻放,這這這,太玄幻了。
劉氏腦子一片空白,陶誌瑞也腦子一片空白。他是在前段日子見過這幅繡圖的呀。
不是現在這樣,沒有按壓下心中的詫異,他顧不上解釋,退後一步看向繡品後麵,看看後麵有什麼不一樣,後麵也變了。
陶誌瑞的舉動讓所有人詫異,兩邊掛著紗帳,雙方看彼此是很朦朧的,但看站在中間的陶誌瑞夫婦不是太朦朧。
陶老爺見嫡長子的舉動也很詫異,咳咳兩聲,問道,“誌瑞,可是有什麼不對?”
陶誌瑞走前一步,站好,“父親,確實不對,這幅繡圖是劉氏十幾日前尋來的,當晚兒子也瞧過。就因為繡圖有奇異之處,兒子就仔細瞧過。
可今日再瞧,覺得不太對,不說彆處。就說菩薩端坐的蓮台,那蓮花原本是半綻開,可今日卻是全部綻開。每一朵都是,蓮花的香氣更加的濃鬱……太不可思議了。”
老太太極其喜歡眼前的繡圖,不隻是她,就是一向不關注女人物件的陶老爺也喜歡。
他眼不花,一眼就看出來,圖畫上的觀音是妻子的麵容,至於童子童女,那也是自家的嫡長孫,嫡長孫女的樣貌。
繡的人技藝精湛,比畫的都畫的像,不說彆的,就憑這手技術就價值不菲。
還彆說那香氣撲鼻,那香味聞著就覺得舒服,緊綁綁的身體很輕鬆。
因為震撼,兩邊的紗帳被撩起,不少人走出來盯著觀音繡圖瞧,嘖嘖稱奇。
無論站在哪個方向看向觀音圖,都覺得觀音菩薩是看著自己,隻是那觀音菩薩卻是陶家夫人的樣貌。劉氏真是好本事,居然會來這麼一手。
真有想法……
所有人都聞到了那蓮香,越靠近繡圖越香。
今日的壽宴就收個誇誇宴,全都在誇劉氏,陶誌瑞獻的壽禮,他們也想定這樣的壽禮或者獻給貴人的禮物。
這個有新意也貴重,送上去不丟人還能博的貴人的滿意。
獻壽禮後,男女賓各自回到前後院,老夫人今天的壽辰過得最是滿意。眼睛望著那幅以她的相貌繡的觀音,雙眼發亮,耳邊全是恭維之語。
都想問到繡品的來曆,可老太太是誰,一樣是個曆經世事的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