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漢吹著沒有點燃的空煙杆子,吹的嗚嗚作響。聽了老婆子的問話,刻著深深紋路的老黑臉上,也迷茫的很,想了想說,“可能是屋子裡臭的透不過氣想洗洗刷刷。”
“可能是。”杜氏看到老三家兩口子的房門口邊邊上堆的那些換洗的床上兩件套,皺著已經變成溝壑的眉頭,想罵人。
上麵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本色,臟的不成樣。
心裡想著,懶鬼也不得不做事,看來真是熏人的很,她告訴自己,今兒絕對不去老三門口。
免得被熏著。
此時杜氏感覺自己聞到了一股臭味兒,從老三家房間飄過來的臭味。
三房的兩間房間,一間已經見縫插針的打掃乾淨。一間已經收拾的差不多,隻是還沒有支窗通風。
兩個小的還沒有洗澡,許媛媛在房間的炕下加了柴火。
讓炕灶裡麵燒的旺旺的。
浴桶許媛媛一個人就搬了進來,她肥啊,力氣也大。
空的浴桶,一個人就這麼搬了進屋。
許媛媛用木桶提燒開的熱水,倒入浴桶中。
“木頭,石頭快脫掉衣裳。”許媛媛在浴桶裡放了一點沐浴露,清新的淡淡的香味。
特意放的一點點有香味的沐浴露。
“好。”
兩個小家夥有點怕自家親娘,小小聲的答道 。
兩小隻睡覺穿的薄,三下兩下就脫的光光的,許媛媛把浴桶就放在炕邊,小家夥可以自己直接進浴桶。
倆黑小子,進到熱乎乎的浴桶裡麵。許媛媛悄悄的在兩人的腦袋上抹了點洗發皂,特意訂做的,把洗發水做成了香皂的樣式,在古代還有五六七八十年代方便使用,還特意做成深一些的顏色。
沒有什麼香味。
“快小手在自己頭上揉。”許媛媛示範下,讓兩小隻自己揉頭發。
她伸出雙手在石頭的頭上揉,解散的頭發都臟的已經打結,想理順真不容易。
稍稍用了點力氣,手指在石頭的頭發中間竄來穿竄去。
“石頭你頭發多久沒有洗了?真臟?”許媛媛無語了,原主留下來的記憶中真沒有給兩個孩子洗澡洗頭發的記憶。
即便有也是孩子們很小很小的時候。
那已經是久遠模糊的記憶。
三歲的小石頭吃著小手手,歪著小腦袋看著娘,不知道娘說了什麼,剛才他一直和哥哥相互澆水,沒有注意到娘問的啥?
“唉……”許媛媛歎息一聲,不問了。兩個兒子怎麼看都不機靈樣,以後自己有得擔心。
默默無言的給倆小子洗頭發洗澡。
清清亮亮一浴桶水,等洗完,已經變成了黑色。用老人的俏皮話可以肥一塊田。
給兩個孩子穿好衣衫,許媛媛給他們穿好透氣的棉襪。給哥倆穿好暖和的棉鞋,拎著兩小子的耳朵說,“不許坐地上,敢坐地上敢下水敢爬樹,娘用粗木棍打你們的小屁屁。”
“娘,我看著弟弟,不坐地上不爬樹不下水。”說完木頭抿著小嘴高興的低頭上下環顧自己個兒身上,新衣裳。這是他對自己身上衣裳的認知。
再看看弟弟,也是新衣裳。
腳上暖和的很,一點也不像昨兒那樣涼涼的,怎麼捂都捂不暖和。
“好,木頭真乖。出去喊你爹進屋倒水。”
“好。”
木頭欠著弟弟小跑著出去,再也不臭了,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味。
依然黑,但看著有了精氣神。
小家夥們一出去就看到自家的爹爹。木頭難得高聲喊道,“爹,娘喚你進屋幫忙倒水。”
“好。”董三林回首望著自家乾淨的兩個兒子憨實的咧開嘴角笑的高興。
媳婦好久沒有這麼勤快過,也好久沒有收拾家裡。
彆人都說自己媳婦懶,瞧不上她嫌棄她,但他不會嫌棄。媳婦當初能嫁的比較好,有更多的選擇權,但因為喜歡他放棄了嫁進富裕的人家,而嫁給自己。
成親幾年,媳婦一天比一天的懶。應該是對他失望了吧,才一天天的不做事隻願意睡覺,兒子也不管。
這兩年兩個兒子的事,都是他在管,可是他一個大男人能管成什麼樣?
一家人看著老三家的兩個小子,換了八成新的衣裳,都沒有好奇驚訝,有什麼呀,可能是老三家的那位嫁進小地主家的姐姐送的家裡孩子的舊衣裳。
沒有好奇,許媛媛也不打算解釋。
忙活了一上午,許媛媛一個人洗的腰酸背痛,董三林負責挑水,負責燒水,還負責到處搭竹竿,家裡還有的竹竿也要曬各房的衣裳。
竹竿不夠,許媛媛就讓董三林再搭竹竿。
今天的董家院子裡,曬的滿滿當當,全是床上幾件套還有衣裳。
家裡吃早食她就沒有吃,洗完被子,一個人挑著空籮筐走了出去。
出去乾什麼,董家人都不知道。大榕樹村離府城不遠,就在離一方城門口不遠的幾裡地。
她一個人穿戴整齊,挑著空籮筐背著背簍一個人噠噠的朝城裡走。
一路上沒少遇到熟人,原主一直是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也不與熟人多打招呼。
目中無人的人一個人孤獨的進了城,從空間從拿出來銀稞子,一頓采買。
米麵糧油鹽還有刷牙的青鹽,以及家裡能用的胰子,重要的是還有被子。此方世界已經有了棉花,一位穿越前輩不知道從哪兒帶來的棉花種子,一百多年的發展,棉被肯定是有的。但北方不多,很稀少。
隻是北方種棉花的少,種了也能種好的也難。種好了產量低,不如南方那邊,劃不來。
但棉被是有的,隻是價格有些貴,誰家也不能每年都置辦上棉被。
北方許多人家蓋的被子還不是棉被,還是古老的絮做被胎。
買了六床厚棉被,買了不少細布,還有給自己與董三林買了現成的做好的棉衣棉袍以及棉鞋。
給董三林買,也是沒有辦法,一個男人翻來覆去就那麼兩套布都快稀掉的破舊衣裳,也是可憐。
但在古代窮苦人家,董家每個人還有兩套屬於自個兒的冬衣,已經是非常不錯的。
還有不少人家一家男的就一套冬天出門的衣衫,女的也是一樣,大家輪換著穿。
隻是董家這樣的條件,對許媛媛來說還是很差很差。
買的物件太多,一個人弄不回來,雇了輛牛車拖回來。
還置辦了一個小泥爐,紅泥爐,富貴人家馬車上能置放燒熱水的小爐子。
配套的她全買了還買了木炭。
原主的箱子中陪嫁銀子還有值錢的物件全讓她塞進了空間中,她唯一沒有想到的是,原主還有一個私房木盒,那是原主的曾祖父在臨終前留給她的。
這個木盒全家人都知道,但沒有人知道木盒重不重,裡麵裝了什麼。
這是許媛媛能扯謊的理由之一。
曾祖父在原主的一家的兄妹幾個中,最喜歡的就是原主。
原主雖然懶,但唯一一點就是對曾祖父特彆的親近。也特彆的孝順曾祖父,這可能是原主身上唯一值得全村人稱頌豎大拇指的地方。
這個盒子原主一直藏的緊緊的,就是梁家人也沒有摸過盒子。
許媛媛沒有打開盒子瞧,沒時間,等晚上再說吧。
忙碌一下午,許媛媛回村的時候,夕陽已經落山,隻有一點點的餘暉還映照在遠處的高山之巔。
梁家懶姑奶奶董家懶媳婦坐在牛車進村,驚到不少在村口大榕樹下縮著脖子凍的冷的直跳腳還不回家的一些喜歡扯閒篇的長舌婦長舌男們。
“媛丫頭,這是打城裡采買回來的呀?”
一位年齡很大的嬸子,跟在牛車後麵,套著雙手,羨慕的問道。
“嗯。”許媛媛學著原主以前的待人模樣,眯著眼睛,雙手插進棉服的口袋中。
“哎呀,這是發財了呀?”一位黑臉還有皺紋能夾死蒼蠅的嬸子,羨慕嫉妒恨陰陽怪調的說。
“嗯發財了,在河邊清洗被子的時候,撿了寶貝,下午進城換了銀子置辦了家夥什兒。”許媛媛眯著眼睛,笑的邪乎。
“真的呀?”
“真的。”
“難怪。”
一群人還有不少人真相信了。
今兒村裡還議論呢,說梁媛媛勤快了,家裡洗洗刷刷一個上午,在家裡洗好,還到沒有完全河邊清涮衣裳。
河邊有碼頭,在冰沒有凍上幾尺厚的時候,天天都有人錘開來挑水洗衣服洗菜。
全村就那麼幾個碼頭還在一條線上,第一個碼頭入冬以後不許洗衣裳,隻能挑水。
為此,洗衣裳洗菜的,全集中在下麵的碼頭。
想不瞧見都不行。
不少老嬸子心裡罵老天不公,她們家的兒媳天天去碼頭一次也沒有撿到寶貝,憑什麼梁媛媛去一次就能撿到,老天不公啊!
也有人不信。
許媛媛還沒有到家,就看到跑來的親娘喬氏。
喬氏還是蠻疼小閨女的,聽人說小閨女大包小包的從城裡回來,路上還有人說小閨女上午在碼頭清衣裳的時候,撿了寶貝,發了大財。
喬氏不放心,跑過來悄悄,喬氏身後還跟著怕娘摔倒的大兒子梁金銘。
作者有話要說: 感恩答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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