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難了(1 / 2)

既然包了場,張嘉樹就坐著隨便吃了點,但他口味挑剔,不是覺得這個生魚片不新鮮,就是那個烤肉太老了,或者是這裡的水果都不夠甜。

稍微吃了幾口,他就問服務員了:“剛才那孩子呢?”

服務員笑著回答:“早走了,他就是來做兼職的,拿了工錢不走留著乾啥。”

“什麼,這就走了!”張嘉樹不樂意了,問道,“他從哪兒走的,我怎麼沒看見。”

服務員奇怪的說道:“下班當然是從後門走,前麵那是客人走的地方。”

張嘉樹想到方才那少年一副不信任的模樣,知道他肯定是沒把自己的話當一回事兒,隻得繼續問道:“你們有他的聯係方式嗎,電話號碼什麼的。”

偏偏服務員還說道:“這個真沒有,一個兼職的,我們留號碼做什麼。”

這邊張嘉樹氣瘋了,那一頭謝雲奇倒是高興的很,才乾了半天就拿到了工資能不高興嗎,他親了一口人民幣,笑著說道:“王姐,謝謝您嘞。”

被叫王姐的店長笑了笑,瞧著他興高采烈的模樣也覺得高興,還說道:“工資發了你就趕緊走,那客人奇奇怪怪的,一個人來包場吃自助餐,還老是拉著你扯東扯西的,誰知道打著什麼主意,你可千萬彆信他的話,什麼當明星那都是騙騙小姑娘的。”

謝雲奇知道她這是關心自己,笑著說道:“放心吧王姐,我是男人,絕對不會上當受騙。”

瞧著謝雲奇騎上自行車走遠,王姐才撇了撇嘴說道:“還男人,就以小屁孩,再說男人怎麼了,這年頭什麼樣的變態都有。”

謝雲奇個子高腿長,騎起自行車也跟踏上風火輪似的,蹭蹭蹭的就飛過了大街小巷,但即使如此也一直到一個小時之後,天色慢慢黑了下來,他才回到了家。

這一點已經是杭城的郊區地帶了,一大片看似公寓樓一樣的建築,其實都是老一套的農居房,而謝雲奇就跟奶奶住在其中一套農居樓的三樓。

帶上特意繞路去買的鬆糕,謝雲奇三兩樓梯一塊兒跨,沒一會兒就到了家門口,隻是他的動作微微一頓,沒直接打開門進去。

隻因為家門口多了一雙臟兮兮的皮鞋,那皮鞋上頭沾著黃土,依稀可以看出主人的不珍惜,大約穿的時間也太久了,鞋頭的位置有些開線。

謝雲奇側身將耳朵貼在門上,果然聽見裡頭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媽,這事兒你再考慮考慮,你說你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總不能一直這麼拖著,這手術還是早些做好,做完了手術您就搬到我那兒去住,芳芳那邊也同意了。”

另一道蒼老的聲音卻說道:“不就是白內障,一時半會兒又不會瞎了,再說了,我搬過去的話鬨鬨怎麼辦,他一個人怎麼照顧自己。”

另一個聲音歎了口氣,無奈說道:“媽,白內障一直拖著可真的會瞎,再說了,您這是一個白內障的事情嗎,又是高血壓又是高血糖的,還要照顧鬨鬨,你真把自己當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呢,鬨鬨也不小了,他要是知道肯定也會體諒你。”

“國慶,這事兒不行啊,鬨鬨眼看著就高二了,要是我走了誰照顧他,他還得考大學呢。”

謝國慶歎了口氣,無奈說道:“媽,這事兒我正想跟你說說,鬨鬨考大學這事兒……”

“怎麼了,鬨鬨可是你哥留下唯一的兒子,你不想管了?”謝奶奶追問道。

謝國慶又是歎了口氣,帶著幾分有心無力:“媽,你也是知道的,這兩年生意不好做,我跟芳芳起早摸黑的,也就是能養家糊口,現在雲飛年紀大了,我們總得給他買房買車吧,不然哪有好女孩願意嫁進來,鬨鬨高中還得兩年,後頭大學還得四年,我,我……”

裡頭沉默了一會兒,謝國慶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媽,我也不是說不管,你說我哥去了這些年,鬨鬨還不是我照看著長大的,在我心裡頭他跟我親兒子也沒啥兩樣,要不是家裡頭實在是沒錢,我怎麼會讓鬨鬨這麼點大的孩子到處跑,到處打工賺錢。”

“是我沒本事,雲飛也沒出息。”謝國慶又說道,“媽,我跟芳芳商量著,您要是能搬過去的話,咱這邊的房子能不能先賣了,一部分留著給鬨鬨當學費生活費,另外一部分借給雲飛買新房,我們不白用,這錢算是借的,以後肯定會還上。”

謝奶奶沉默了一會兒,卻說道:“不行,這房子是你哥留下的,得給鬨鬨留著,你哥你嫂子也就留下這麼點東西,賣了以後鬨鬨住哪兒?”

“學校不是還能住嗎,再不成雲飛新房買了搬出去,鬨鬨住我們那兒去。”謝國慶說道,“媽,你也想想雲飛,他比鬨鬨大十歲呢,現在連個對象都沒有。”

最後,謝奶奶有氣無力的說道:“你讓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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