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攤開手掌, 手中的紙張上寫著兩個字,死亡。
死亡的範圍太廣了,是一個人死亡, 還是所有人麵臨死亡,更或者是王者的親人, 但是留給他們準備的時間隻有五分鐘, 這還是個群體性的表演。
五個人也顧不得嫉妒這些無用的情緒, 飛快的商量起來,五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了, 男考官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之前搶先的男生忽然爆發出一聲怒吼,捂住自己的心口倒了下來,他的動作十分突兀,痛苦的表情如同實質,以至於他身邊的人嚇了一跳伸手去攙扶他。
他順勢抓住那人的手,喊道:“是誰, 是誰要害我, 是誰下了毒!”
那攙扶著他的男生也很快反應過來, 喊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說完這話, 他也捂著心口到底,但是有前一位的珠玉在前,反倒是顯得他這個模仿有些拙劣,此時另一個女生大喊著叫救護者,衝過來就對著他開始做心臟複蘇急救, 甚至還犧牲自己開始做人工呼吸,另一個女生卻捂著嘴大哭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幾個人的演戲完全沒有考慮其他人的意思,想儘辦法讓自己出風頭。
謝雲奇自然不能讓他們搶走全部風頭,他慢慢的走進視角,拍過戲的好處就是他知道怎麼站位,對麵的主考官們能看清楚他的神態和動作。
在他進場的一瞬間,曹海陽就微微挑眉,他還以為陸輝看重謝雲奇隻是因為張嘉樹,現在看來這孩子倒是真有幾分本事在,既然如此,他自然也不吝照顧一下。
“死了好,死了乾淨!”謝雲奇的聲音暗啞,沒有其他人的那種爆發性怒吼和尖利,卻奇異的穿透到主考官的耳中,他的表情十分複雜,似乎是仇恨,又似乎是感慨,到了最後變成了愛恨交織的掙紮。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你乾的!”意識到自己被壓戲的女生怒吼到,伸手就要來抓他,謝雲奇輕而易舉的躲開,他冷笑道,“是我又如何,你能把我怎麼樣?”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不得好死!”另一人喊道。
此時地上倒下的那兩個男生也拚命搶戲,一個哀嚎著:“你為什麼要害我!”
另一個竟然一咕嚕爬起來,冷笑道:“沒想到吧,其實我根本沒喝那杯水。”
此時三個考官已經微微皺眉了,他們演的不算太差,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跑題了!
下一刻,卻見謝雲奇的臉色忽然變得蒼白起來,他並未大喊大叫,隻是整個人慢慢的滑倒下來,嘴角帶著一絲解脫和冷意:“我知道……”
比起剛才那兩個男生死的驚天動地,謝雲奇的死亡更像是寂靜無聲的流逝,他整個人坐在那裡,顯得悲哀又淒涼,原本在假哭的女生鼻子一算,竟是真的落淚了:“你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謝雲奇沒有回答,他似乎想要再說什麼,卻已經沒有力氣了,他坐在那裡慢慢沒有了生息,其他幾個人不由自主的被他帶了過來,圍攏在他身邊。
甚至一開始死的很徹底的男生也忍不住爬了過來,抓住他的手問:“不要死,我不怪你!”
坐在曹海陽左邊的考官忍不住側過身說了一句:“被帶入戲了,謝雲奇的情緒感染力不錯,光是他自己的話,我能給他打滿分。”
但等他們的表演結束,考官不約而同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悅:“說實話,如果不是謝雲奇最後死了,將你們的劇情拉了回來,我會直接給差評,你們演得是死亡嗎,還不如叫鬨劇來得更加恰當,尤其是你,死都死了,還爬起來做什麼,生怕彆人看不到你嗎?”
被點名罵的男生眼圈兒都紅了,抿著嘴角不說話。
“好了,你們可以回去等通知了。”曹海陽笑著打了一句圓場。
謝雲奇走出考場微微鬆了口氣,直接帶上口罩從後門離開了,他可不想再一次被堵住問奇奇怪怪的問題。
“怎麼樣?”張嘉樹開口問道,伸手將一個保溫杯遞過去。
謝雲奇歎了口氣,搖頭說道:“最後的表演可能不太好。”
他把具體過程講了一遍,張嘉樹也皺了眉頭,但還是安慰道:“放心吧,既然曹海陽是麵試官,總不可能讓人把你刷下去的,他那個人八麵玲瓏,朋友很多。”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曹海陽就算是看在雲華的麵子上,也會拉扯謝雲奇一把,他在華京電的人脈十分不錯,所以謝雲奇就算演得不理想,通過的可能性也很大。
京電這邊考完,謝雲奇還得參加華戲和滬戲的複試,連軸轉的轉了小半個月才算是把所有考試考完了,藝考一結束,不代表謝雲奇可以輕鬆,而是要開始準備文化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