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詣修有些詫異。
孫魚解釋道:“如今的上元宗,是柳掌門掌權,至於大師兄和掌門,自從大師兄從合.歡宗逃離後,她便對全宗門宣布你二人已經殉道,然後在上元宗下了禁令,不許提你二人。大師兄還是快些離開吧,柳掌門若是看見你回上元宗,怕是要對你出手,雖然師兄現在貴為上清宗長老親傳弟子,但是如今路途遙遠,上清宗鞭長莫及,護不了你。”
沈詣修頓時明白過來孫魚為什麼將自己帶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才敢與他交談。
估計若是被柳長老發現孫魚與自己有聯係,除了自己遭殃,孫魚也免不了要被責罰。
沉默了一會兒。
沈詣修道:“最後一個問題,問完我便離開。”頓了頓,沈詣修問道:“越師弟呢,他可好?”
孫魚:“大師兄是說越城越師兄麼?”
沈詣修點了點頭。
孫魚回答道:“柳掌門宣布你與掌門殉道那日,越師兄便一人獨自離開上元宗了,如今漂泊去往何處,過得怎樣,我也不知。”
越城他……離開上元宗了?
越城是他穿過來後,第一個沒有血緣親疏關係,真正意義上對他好的人。
沈詣修是打心底裡將他當兄弟的。
沈詣修愣了許久,才重新回過神來。
看向麵前的孫魚,沈詣修緩聲道:“謝謝你,孫師弟。”
孫魚笑笑,“不用客氣,大師兄。”
沈詣修:“那我走了。”
孫魚:“師兄後會有期。”
臨走前,沈詣修看著孫魚,認真道:“你現在成熟穩重了很多,隻是似乎不太開心了,要記得不忘初心。我還記得當初你給我看你新學會的法術時,我好佩服你。一定很努力吧,都成為內門執法首席弟子了,繼續加油啊孫魚師弟,師兄在不停地努力,你也在一直進步呢。”
孫魚聞言,一怔。
自以為的宛如一潭死水,在他看來,是——成熟穩重麼?他
他呆呆地望著黑發青年離開的背影,半晌後露出一個豁然開朗的笑來。
“謝謝大師兄,我會繼續努力的。”
……
沈詣修從上元宗宗門出來的時候,那個小弟子正抱著劍一言不發地鎮守著。
沈詣修自來熟地衝他打招呼:“謝謝小師弟放行,探親結束,我走啦。”
“嗯——”
小弟子點頭,沒跟他多廢話。
沈詣修也不介意,高調地從門口離開後,繞了一個大圈,循著記憶裡,悄悄避開周圍鎮守宗門的弟子,又從上元宗結界薄弱處溜回了上元宗內。
走是不可能走的。
至少得去祠堂,把沈陽子的魂燈偷了再走。
祠堂的位置沈詣修清楚,原主以前貪玩,進去過幾次,雖然最後都被沈陽子嗬斥著趕了出來,但是沈詣修對怎麼摸進祠堂已經很熟悉了。
為了避免被上元宗的弟子認出來,沈詣修撕了個隱身符,然後輕車熟路地繞過鎮守弟子,從主殿進到了內閣。
運氣很好,裡麵沒有人。
內閣往裡麵走,便是供奉著上元宗上上下下長老、掌門、堂主以及真傳弟子魂燈的祠堂。
裡麵很大,一排接一排的魂燈散發著幽幽的紅光,將昏暗的祠堂照亮。
魂燈的下方,鐫刻著主人的姓名。
沈詣修找了一會兒,甚至還找到了越城的魂燈——他是沈陽子座下真傳弟子,有一盞屬於他的魂燈也理所應當。
越城的魂燈光芒很盛,幾乎壓過了他上方的幾個長老和峰主的光。
沈詣修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
看來他過得還不錯。
沈詣修還記得自己的任務,不再將注意力放在越城的魂燈上,繼續尋找沈陽子的魂燈。
找了許久,沈詣修把上清宗所有上層的魂燈全部都找到了,卻依舊沒有沈陽子魂燈的下落。
沈詣修心中有些心驚肉跳……
難道說沈陽子的魂燈真的滅了,他們把它給扔了?
不行,再找一遍。
喊個幫手。
沈詣修將虛空之門打開,走進去,不一會兒,便將黑球球夢魘獸帶了出來。
“爸爸,我也幫你找——”門後麵白雕冒出了一個雕頭,超級小聲地喊道。
“你太大了,引人注意。”
沈詣修將白雕的頭塞回去,重新關上了門。
將夢魘獸放在地上,沈詣修在地上劃了幾筆,跟它囑咐道:“煤球,找寫著這個幾個字的魂燈,你負責那邊,去吧。”
煤球立正站好,衝沈詣修超小聲地“吱”了一聲,便朝它負責的魂燈位置跑去。
有了煤球的加入,效率高了不少。
沈詣修一個一個仔細看名字,眼睛都要挑花了,卻還是沒見到沈陽子的魂燈。看了眼夢魘獸,它正垂頭喪氣地坐在角落一個墩子上,看樣子它也一無所獲。
沈詣修歎了口氣,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地強烈起來。
“吱吱!!”
突然之間,煤球叫了兩聲。
沈詣修忙伸出食指抵住唇,讓它不要出聲。
夢魘獸頓時閉了嘴。
沈詣修鬆了口氣。
幸好祠堂這種地方隻是放魂燈的,外麵沒有弟子嚴格把守,不然的話煤球這聲音該暴露兩人了——魂燈這東西就像是現代的骨灰盒,雖然夠莊嚴肅穆,但不會有人想到偷這玩意兒。
夢魘獸跑到沈詣修的身邊,仰起頭,一隻小爪子抓住沈詣修的褲腳,另一隻小爪子往剛才自己坐的方向指。
沈詣修心中一動,朝著它爪子指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