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第二天,張牧是異常痛苦地被鬨鐘叫醒的,但想到昨晚跟蕭箋約好到戴高樂廣場見麵,他可不能給對方再留下遲到的糟糕印象,就還是掙紮著坐了起來,迅速一通洗漱後匆忙趕往市中心。

他本想早點到去等蕭箋的,誰知到市中心廣場的時候,才發現蕭箋早就到了。

蕭箋今天穿了件黑色襯衣,高大挺拔,相貌俊朗,站在一群人裡也很顯眼。

張牧遠遠地看著他,心頭忽然多了點奇特的微妙感,他愉快地想,蕭箋站那是在等他,而不是等彆人。

那瞬間,他發現自己也是有人等的,這種感覺真是好極了。

張牧跑過去道:“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沒讓你等很久吧?”

“沒有,是我來的太早了。”蕭箋道。現在還沒到他們約好見麵的時間。

“嗯。”張牧點頭,過來得急還有點喘,說道:“那走吧,我們今天就逛逛市區的景點。”

這時候不是旅遊旺季,但過來玩的遊客也挺多,每到一個景點,都擠滿了拍照打卡的遊客。

張牧看著也蠢蠢欲動,最終沒忍住拿出自拍杆,拍了一堆的景點自拍打卡照。

他倒也很想讓蕭箋幫他拍幾張,可蕭箋全程隻顧著看,連手機都沒怎麼往外拿,顯然對拍照興趣索然,張牧也就不好意思叫他了。甚至自己都儘量縮短拍照時間,以免蕭箋等久了嫌他煩。

一路上,倆人聊了很多旅遊相關的話題,基本上是張牧挑起話題,張牧負責說,蕭箋隻聽著或回答就好。但不知怎的,倆人都很默契地沒問對方私事,更沒提起那晚發生過的事。

景點值得一觀,氣候也適宜,總的來說,一切都還算順利。

偏偏逛完盧浮宮走出來的時候,張牧下台階卻沒提防猛地摔了一跤。

事發突然,蕭箋也沒反應過來,本想去扶張牧的,卻沒來得及。

旁邊還有很多遊客,見狀紛紛看了過來。

張牧倍感丟臉,懊惱想他怎麼偏偏就總當著蕭箋的麵犯蠢?

他想著就想站起來,起碼挽回點顏麵,偏偏一動腳腕就痛得更厲害,額頭都滲出冷汗,隻能自暴自棄,垂眸哀歎。

蕭箋按住張牧肩膀,沉聲道:“彆動,可能是崴到腳了。我送你去醫院。”

張牧痛得厲害,隻能點頭說好,邊用手撐著地試圖站起來,但還沒站起來,又被蕭箋阻止了。

蕭箋轉身在他麵前蹲下來,意思很明顯,是要背張牧去醫院。

他肩背寬厚結實,像散發著無儘誘惑的潘多拉魔盒,讓張牧很想趴上去。

可想到剛認識沒多久,這樣也太麻煩他了,就沒好意思,猶豫道:“還是彆吧,我很沉的,你扶著我就好,我走幾步應該沒問題……”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蕭箋不由分說地拽了把,整個人瞬間趴到了他背上。

蕭箋還提醒道:“抓著我,彆掉了。”

“哦……”張牧連忙抓住蕭箋肩膀,臉隱隱有點發燙。

他身體貼著蕭箋的背,隻感覺有滾燙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讓他特彆的安心。

蕭箋背著張牧走到路邊,就攔了輛車直奔醫院。

醫生檢查說,還好隻是輕度扭傷,沒什麼大礙,多注意休息就好。

張牧頓時也鬆了口氣,這才第一天,他腳要是嚴重到都不能繼續旅行,可就真罪過了,還好還好,有驚無險,沒真坑蕭箋一把。

走出醫院,外邊已是夜色沉沉,街道兩旁的盞盞路燈儘皆亮起。

蕭箋扶著張牧將他送到酒店房間外,停下了腳步。

不同地點,卻極其相似的場景,讓張牧想起了那晚的事,也覺得有些難言的尷尬。

靜默片刻,蕭箋說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張牧本能地想留蕭箋,可留人總要理由,他又沒能想到合適的理由,隻好點頭讓蕭箋走了。

蕭箋也沒遲疑,轉身就走。

他背過身去的時候,張牧才陡然發現他手臂那處竟還有擦傷,都破皮滲出血來了,偏偏蕭箋還渾然未覺,跟沒有痛覺一樣。

張牧連忙叫住蕭箋:“等等,你手臂那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受的傷?”

蕭箋看了眼手臂,隨口道:“沒事。”

“怎麼會沒事,都流血了。”張牧急道。

他說完才想到,蕭箋這應該是剛想扶他的時候給擦傷的,隻是沒想到蕭箋這一路上竟沒提過半句,要不是這會自己突然看到,他還完全不知情。

張牧接著道:“你怎麼都沒說一聲?剛剛在醫院處理下也好啊。”

“忘了。”蕭箋道。他也的確是忘了。

張牧沒再說什麼,有些愧疚,想了想道:“不過也沒事,我帶了藥的,你進來,我幫你處理下傷口,小心彆發炎了。”

蕭箋猶豫了下。

張牧頓時笑起來,勾著唇頗有點不懷好意地問:“怎麼?我房間難道是什麼狼潭虎穴?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蕭箋聞言看了看張牧,眼神幽深,緊接著沉聲回了句:“好。”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