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周一例會上,總監說完日常事宜,又提到有兩個新項目要安排負責人。
一個是主打溫馨治愈的《螢火蟲》第三季的製作,一個是主打冒險腦洞的《輪回》的製作。
“張牧,還有陳青銳。”總監點名道:“我準備讓你們倆負責,你們看看自己更能勝任哪個項目?”
張牧進公司時間不長,但各項能力卻是有目共睹的,他之前也負責過很多項目,有足夠豐富的經驗,所以對總監讓他負責項目的事,大家都沒有什麼異議。
總監話音剛落,孟鶴就迅速小聲提醒:“快選《螢火蟲》。”
不止孟鶴,所有人盯的都是《螢火蟲》。
《螢火蟲》前兩季積累了很多人氣,雖說沒有大火,卻也有流量在,隻要第三季開播,就會有觀眾隨之湧入。
《輪回》則相反,它的題材很冷門,製作上難度也很大,還沒有流量跟人氣,想做好極難。
像是生怕被張牧搶了去,陳青銳連忙道:“我選《螢火蟲》。這部動漫我之前跟過段時間,比較了解,我覺得更能夠勝任。”
他說完還挑釁地看張牧,滿臉的勢在必得。
總監問:“張牧,你覺得呢?”
“沒問題,那我負責《輪回》。”張牧隨意道,邊翻看著《輪回》的項目策劃案。
對他來說,《螢火蟲》跟《輪回》都沒有區彆,反倒是《輪回》更覺得有挑戰性。
他喜歡有挑戰性的東西。
散會後,孟鶴擔憂道:“你該選《螢火蟲》的,《輪回》難度太大,還是星際題材,場景垮掉就都完了。”
張牧翻著策劃案,越看越心動,搖搖頭沒說什麼。
他們走在後麵,出了會議室才發現陳青銳竟還沒走遠,像有意在等張牧。
“還沒學會跑,就想飛了。”陳青銳嘲諷地看著張牧:“彆以為在小公司學了點皮毛,就什麼都會了,你還差得遠呢。”
張牧揉揉耳朵:“你在跟我說話?”
陳青銳怒目瞪著他。
張牧微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剛還以為有狗在叫,所以沒聽清,你要不重新說一遍?”
“你敢罵我?!”
“我可沒罵你,是你自己對號入座的。”
陳青銳簡直氣急了:“你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吧,拿到《輪回》,我看你還囂張得起來!走著瞧吧,我等著看你怎麼摔下來!”
他說完轉身就走,滿身囂張跋扈,壓根沒把張牧放眼裡。
張牧低垂著眼眸,輕笑了下,忽然抬起頭望著陳青銳背影,帶著笑意問:“要不要打個賭?”
陳青銳停住腳步,反問道:“賭什麼?”
“就賭這倆項目,輸的人站公司門口學狗叫。”張牧說完還挑了挑眉,激道:“你敢嗎?”
陳青銳有些猶豫,但也不願認慫,硬著頭皮道:“我贏定了,有什麼不敢的,賭就賭。”
“行。”張牧笑眯眯地晃了晃手機:“你剛說的話我可都錄音了,到時候彆後悔。”
“還指不定誰後悔!”陳青銳放了句狠話,心裡卻有些忐忑。
他沒想到張牧會錄音,瞪了張牧半晌,氣勢洶洶地走了。
張牧站在原地,慢條斯理地把錄音發了份給陳青銳,絲毫不見緊張感。
孟鶴卻急壞了:“你還真跟他賭啊?他那項目自帶熱度,你怎麼跟他比?”
“彆急,自帶熱度又怎麼樣,觀眾看的是質量。”張牧拍拍孟鶴肩膀。
孟鶴哪能不急:“你哪來的自信啊,輸了怎麼辦?陳青銳有後台,你一個新人,跟他對上隻會吃虧。”
陳青銳的舅舅可是公司董事,張牧占不到好處的。
“知道你是擔心我,不過放心吧,我不會輸的,我也不是一點把握都沒有,就隨便跟他賭的。”
孟鶴真不知道張牧的信心從哪來的,可他都這麼說了,他也沒話說,隻能等張牧有需要的時候,儘量多幫他一把。
項目定好負責的原畫師,卻還需要很多其他的籌備,張牧期間也在看《輪回》的劇本,加深對動漫的了解。
到了下班時間,張牧還沉浸在劇本中。
孟鶴問他:“去吃飯嗎?”
“去,吃什麼?”張牧合上劇本,站起身問。
“吃中餐吧,去十九樓。”
張牧點頭。
他覺得霄滕哪都好,有休息室,有籃球場,有咖啡廳,唯獨就是食堂的菜不合他胃口。
他是喜歡吃辣的,可食堂味道普通偏清淡,剛開始還好,可吃久了就感覺嘴淡得不行,讓他對吃飯這種事也提不起什麼精神。
打好飯,張牧看著沒幾塊辣椒的小炒肉,實在沒忍住拍了張照發朋友圈吐槽。
說食堂的菜簡直就是養和尚,希望公司能多為辣係人士考慮。
孟鶴第一時間就評論了:哈哈哈!我也好想吐槽,可是沒用啊,早就有人反映過了,但上邊說清淡養生,統統給駁回了,我們明明還年輕,養個毛的生啊!
張牧回複: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見鬼了呢
孟鶴:我信你個鬼,能換的話我跟你姓
張牧堅定道:那你就等著改姓吧朋友
他回完消息再刷新,就發現多了個讚,赫然是蕭箋給他點的讚。
張牧頓時驚住了,盯著那讚看了又看,有些心虛,於是悄悄把那條朋友圈刪了,又屏蔽蕭箋後再重新發了一條。
畢竟被老板發現自己吐槽食堂,總歸還是不太好的。
那件事張牧就隨口說說,也沒怎麼放在心上,依然該忙什麼忙什麼,也忘了蕭箋點過讚。
誰知道這天他跟孟鶴去食堂的時候,就赫然發現那裡竟多了很多新菜品,還全是辣係的,聞起來就讓人食欲大開。
“還真多加菜係了。”孟鶴捂著被打腫的臉問:“你是錦鯉嗎?真神了,要什麼來什麼啊。”
張牧心情有些複雜,笑了笑道:“不瞞你說,我其實有個外號就叫錦鯉。”
“我服。”孟鶴道。
“采訪下,姓張的感覺如何?”
“……你老實交代,是不是跟食堂領導有什麼交情?”
張牧認真搖頭,默默道,不過我前夫是董事長。
但蕭箋就因為他發了個朋友圈,就讓食堂進行整改,張牧想想還是覺得匪夷所思,應該……隻是湊巧吧?
不過這是件好事,張牧還是因此胃口大好了起來。
分手後,張牧很不習慣,不能牽蕭箋手,不能抱著蕭箋睡覺,但生活還得過,他慢慢也就習慣了。
這天清晨張牧起床,拉開窗簾就看到外麵竟然下雪了。
雪花飛揚,落滿樹梢,地麵,將世界變得銀裝素裹,極其驚豔漂亮。
他拿起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第一反應就是發給蕭箋看,跟他分享這件喜事。
可打開跟蕭箋的聊天界麵,才想起他們已經分手了,就又失落地收起了手機。
以前明明很習慣一個人的生活,現在卻越來越覺得寂寞難耐。
臨出門前,張牧換了件很厚的大衣,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還挑了條厚厚的灰色格子的柔軟長圍巾,纏了兩圈,半遮住了下巴。
每到冬天他就特彆怕冷,睡覺被窩都要塞熱水袋,不然整晚腳都是涼的,聽他媽說,那是他小時候經常生病造成的。
刷臉進了公司,張牧到辦公室,就看到一群人圍著陳青銳,像在看什麼,不斷地發出驚歎聲,滿是羨慕跟嫉妒。
“是我舅舅托人從國外帶的,我說不要,他非得送我,我也沒辦法。”
陳青銳享受著恭維,嘴上謙虛,心頭卻滿是得意傲慢。
張牧一臉莫名其妙,坐下揉了揉僵硬的脖頸,好奇問孟鶴:“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