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青年穿著一件簡單的白T恤和黑褲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看起來就像個啞巴。
司降抬腳走到青年的麵前,將青年由上至下的打量了一遍。
然後,他突然伸出了手,探向青年的手腕。
青年仿佛毫無察覺,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反應全無。
但一旁的齊元慶反應卻極是劇烈。
在見到司降的這個動作後,齊元慶瞪大眼,立刻從沙發上跳起,趕忙攔住了他。
齊元慶飛快的擋在了青年的麵前。
齊元慶大聲問:“你要做什麼!”
司降看著齊元慶的動作,挑了挑眉。
他淡淡道:“不做什麼。”
瞅著齊元慶那誇張的動作,一旁的廖鳴忍不住插了句嘴,吐槽道:“我師父就是想摸一摸,乾嘛這麼大的反應?還是說你們有錢人摸也摸不得啦。”
大概是已經忍了齊元慶好半天,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廖鳴嘲諷意味十足。
齊元慶一身冷哼:“要是你們把身上的晦氣帶給我兒子怎麼辦?你們怎樣我不管,我兒子可不能出半點事。”
廖鳴氣極:“你——”
齊元慶看著廖鳴那氣到不行的模樣,正要理直氣壯的再說些什麼時,司降開口了。
隻聽他涼涼道:“不是有天師在麼。”
齊元慶身形一僵。
司降沉聲繼道:“沾了晦氣,讓天師驅散了不就行了。”
齊元慶啞然,瞬間沒了話。
一旁的廖鳴眼前一亮。
廖鳴附和道:“對哦,不是有天師在嗎?要是沾了晦氣,讓天師驅散了不就行了。”
頃刻間,齊元慶的額頭上滿是冷汗。
齊元慶底氣不穩,結結巴巴的說道:“反正……反正你的臟手不能碰我兒子!”
聞聲,司降麵無表情的看了齊元慶一眼。
齊元慶心下發慌,眼神不自覺的閃躲。
司降冷著臉,麵無表情的凝視了齊元慶片刻,然後慢悠悠的收回了視線。
……
他已經有了答案。
見司降終於將目光從青年的身上挪開,齊元慶這才總算是得以長舒了口氣。
接著,齊元慶便就疑惑了起來。
難不成他看出什麼來了?
可是他明明隻是站在那,什麼也沒做,為什麼會被人看出來?
……不對,應該不是。
就連那個左茗卓和他的小徒弟都沒能覺察,他一個江湖騙子,哪可能看得出來什麼。
對,肯定是他多心了。
肯定是。
齊元慶如此安慰完自己,長舒了口氣。
然後,他重新回到了原位。
齊元慶沉著臉坐回到沙發上,在坐下的時候,他忍不住偷偷地看了司降一眼。
隻見司降冷著臉,臉上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笑意。
齊元慶瞅著司降那張寫滿了冷漠的麵孔,不知道為何,心下竟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但願是他多想了。
齊元慶心下踹踹不安,態度已經完全不再像剛才那般氣勢淩人。
廖鳴瞅著齊元慶突然大變的態度和神情,忍不住小聲問坐在自己左側的孫榕。
廖鳴伸手指了指青年的方向,小聲問:“他是他兒子嗎?”
孫榕點頭,輕聲回:“是啊,最近才帶回家的兒子。”
廖鳴蹙眉,疑惑:“最近才帶回家……之前沒見過?難不成是私生子吧?”
孫榕雖也有這個猜想,但齊元慶就在旁邊,她不太好當麵說出口。
孫榕委婉道:“這我也不知道……”
廖鳴輕哼,心下已經有了結論。
還能是什麼?
肯定是私生子。
看那寶貝的樣子……嘖嘖。
估計是外麵養的情人生的。
想到此,廖鳴的眼神更為的不屑。
但隨即,廖鳴突然注意到了什麼。
廖鳴瞅著青年,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疑惑不解的問道:“奇怪,他怎麼老站在那,不動,也不說話?不會是……有問題吧?”
如果不是因為青年就在這裡,廖鳴都要直接當場說他腦子有問題了。
就算不是腦子有問題,也絕對是哪裡有問題。
剛才屋子裡的幾個人被鬼追的屁滾尿流,但卻隻有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就好似沒看見似的。
難不成這人也被鬼給附了身?可要是被鬼附身了的話,他不可能看不見啊。
廖鳴心下納悶。
這時,一旁的孫榕慢慢的回:“這孩子,反應好像一直都有些遲鈍。從我第一天見到他的時候,他好像就是這個樣子了。”
廖鳴蹙眉,驀然間又想起了什麼來。
廖鳴遲疑道:“可是……遲鈍歸遲鈍,為什麼剛才那隻鬼誰都追,偏偏不追他啊?”
仔細回想一番,剛才惡鬼幾乎是將客廳內的所有人都追了一遍,可是卻唯獨單單的將他給晾在了一旁。
按照道理來說,他分明才是所有人中最好追的那個人。因為他站在原地壓根就不動。
廖鳴這麼一說,孫榕也想起來了。
孫榕也覺得不太對:“對唉……好像的確是這樣……”
剛才因為隻顧著逃命了,所以壓根就沒注意到這點。現在一回想,便越想越不對勁。
廖鳴說著說著,又想起了一個問題。
廖鳴偷偷地指了指齊元慶的方向,說:“既然他那麼寶貝他的兒子,乾嘛還要把他兒子帶到這裡來?這明顯有點說不通啊。”
如果真的寶貝他的兒子,按照常理,齊元慶理應會讓他的兒子離這裡越遠越好才對。
因為可是有一隻想要人命的惡鬼在啊!
孫榕仔細的回想了下,說:“之前叔父好像是說,小株擔心程光,所以想過來看看……”
但是她聽到這話時,還頗為的感動。把叔父一家當成了自家人。
但仔細的想想,不對勁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孫榕話落,廖鳴想也不想的回:“他一個私生子,擔心你的老公做什麼?難道他是你老公——”
說到一半,廖鳴的聲音驀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