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兩個女人趕忙跟上。
這會,陸詔律的臉色不大好看。
……他不喜歡叫花子這個稱呼。
想罷,心情很是不快的陸詔律沉著臉開口:“我……”
陸詔律才一開口,他的聲音,便就驀地停了下來。
……
因為某隻鬼這會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這會,隻見司降冷著臉坐在沙發上,麵色很是難看。
陸詔律抿了抿唇,說:“……我有錢。”
司降毫無反應。
陸詔律眼簾低垂,心緒複雜。
他著繼道:“……錢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就算全部給你也可以。”
司降還是沒反應。
見司降一直沒有回應,陸詔律在沉聲開口說了兩句之後,便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
場麵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司降終於有了動作。
他抬頭,蹙眉看向陸詔律。
他問:“營業執照是什麼。”
他在金誌國的記憶裡找了好久,都沒能搞懂營業執照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陸詔律:“……”
陸詔律默了默。
陸詔律:“你剛才就是在想這個?”
某隻鬼不解。
司降:“不然想什麼。”
陸詔律:“……”
陸詔律剛才見某隻鬼沉默不語,麵色難看,還以為是因為叫花子在三個字,在……難受。
然而事實告訴他,他想多了。
陸詔律:“……沒什麼。”
說罷,陸詔律拿出了手機。
陸詔律:“你等等。”
司降:“……?”
陸詔律掏出手機,不知道是給誰打了個電話。
陸詔律拿著手機,聲音好似裹上了一層凜冽的寒氣。
陸詔律:“我要一個工商營業執照。”
……
陸詔律:“和平街35號。”
……
陸詔律:“半個小時內給我送過來。”
說完,陸詔律麵無表情的將電話掛斷。
陸詔律:“馬上就好。”
司降聞聲,摸著下巴,眼也不眨的盯著陸詔律。
陸詔律神色不動。
但沒過一會,他還是沒忍住,不自然的悄悄的彆開了視線。
司降盯著陸詔律,看了一會。過了會,他突然朝他勾了勾手指。
陸詔律蹙眉,不解。
雖疑惑,但陸詔律還是乖乖的朝他走了過去。
陸詔律徐步上前,在他的麵前停下。
司降:“蹲下來。”
陸詔律默了默,乖乖照做。
然後……
下一秒,司降便再一次的掐住了他的臉。
但和上一次不同。
上一次時,司降渾身上下散發著殺意,臉上的表情寫滿了不愉快。
而這次,就隻是單純的審視了。
司降掐著陸詔律的臉,眯著眼,麵無表情的將他打量了一陣。
陸詔律乖乖的蹲著,沒動。
少頃,司降終於鬆開了手。
不過,在鬆手之前,司降用著一副讚賞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腦袋。
司降:“嗯,真好用。”
比廖鳴話少,功能多,異常聽話,動作也迅速,更不會一直不停的問為什麼。
……比廖鳴好用多了。
陸詔律抿了抿唇,耳根微紅,站起了身。
陸詔律身體僵硬的回到了原位。
完全未覺察到陸詔律的異樣,在將陸詔律鬆開之後,司降立刻便就又像沒了骨頭似的,整個人又重新的癱在了沙發上。
癱了一會,司降突然覺得有些口渴。
司降:“水。”
陸詔律聽話的遞水。
他接過,喝了口,然後放下。
見狀,陸詔律一言不發上前,又將水杯給拿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司降看著一旁任勞任怨的陸詔律,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嗯。
——田螺姑娘。
就在司降漫無邊際的想著這些時,這個時候,一個身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拎著一個公文包的高大男人,突然走進了店內。
司降涼涼的瞥了眼,很快興致缺缺地收回了視線。
而正如他所預料的那般,在進店之後,西裝男人立刻一臉熱情的走到了陸詔律的麵前。
西裝男人,哦不,應當該叫熬海了。
熬海,四十二歲。
職業,現任工商局局長。
隻聽熬海熱情的喚:“陸仙師——”
陸詔律冷著臉,向後退了一步。
陸詔律冷冷道:“東西放下就可以走了。”
熬海不敢反駁,忙應了聲是,然後笑著將公文包裡的工商執照給拿了出來。
熬海恭聲說:“這是仙師您要的執照,名字是您的,地址也是這裡,注冊的日期是今天,時限是五年。等時限過了,您再給我打電話……”
陸詔律冷著臉,麵無表情。
陸詔律:“你可以走了。”
熬海弓著身子,再次乖乖的說了聲是。
熬海笑著道:“您要是再有什麼事,您就打電話找我,我二十四小時都在。”
陸詔律沒回。
熬海識相的慢慢退下,轉身離開。
在轉身離開的一刹那,熬海的眼角餘光,不經意的瞧見了一旁躺在沙發上的司降。
熬海一驚。
因為他剛才完全沒有覺察到司降的存在。
隻見司降半躺在沙發上,麵無表情。
熬海不動聲色的看了司降一眼,皺了皺眉,心下疑惑。
這人和陸仙師究竟是何關係……
熬海心下十分不解,一度想要好奇的開口,問司降些什麼。
但剛才陸詔律已經下了‘逐客令’,就算他再好奇,也不能再開口問點什麼了。
熬海隻得遺憾離開。
熬海出了店門,門外,一個年級稍稍輕上一點的青年立刻從豪車的方向迎了過來。
青年問:“怎麼樣局長?說了嗎?”
熬海擺了擺手,長歎了口氣。
青年意會。
青年也跟著長歎了口氣。
接著,青年扭頭看了眼店門的方向,疑惑不解的問道:“不過,陸仙師身份尊貴,為何要屈尊呆在這個又窮又破的地方?難不成,這其中是有什麼蹊蹺?”
熬海涼涼的橫了青年一眼。
隻聽熬海不快的說道:“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背著仙師,對著仙師的事情說三道四!”
青年不解:“他又聽不見……”
熬海想也不想道:“他要是聽見了,就算是神仙來了,都難得救你了!”
青年小聲嘟囔:“他有那麼厲害嗎……”
若是不厲害,怎麼會連人大代表楚任都要討好他?
甚至是連公安局的局長孫熊啟,也天天想著要請他去家裡吃飯?
但熬海沒回。
因為這會,熬海滿心都是剛才冷著臉,躺在沙發上沒有說話的司降。
熬海暗忖:這人到底是誰?和仙師究竟是何關係?
熬海心下暗忖,說:“走了。”
青年立刻眼疾手快的上前,伸手替熬海拉開豪車的車門,說:“是,局長!”
熬海沉著臉上車。
……
十分鐘後。
熬海同青年一塊上車離開之後,沒過多久,工商局的那些監督員到了。
自然,他們並不知道他們局長剛才來了一趟的事情。
那些監督員到了這後,先是將店內環顧了一圈,然後立刻從懷裡掏出了證件。
一人開口:“你好,工商局的。剛才有人舉報你們無證經營,現在我們過來檢查。”
另一人則伸出手,說:“請把工商執照拿出來讓我們檢查,謝謝合作。”
陸詔律沒說話,一言不發的將剛才拿到的工商執照遞了過去。
對方伸手接過,仔細的瞧了眼。
在發現手裡的工商執照並不是偽造之後,那人的表情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這……你們是不是和剛才那位打電話舉報的女士有點誤會?”
陸詔律麵無表情,回:“不知道。”
幾人尷尬的撓了撓頭。
“呃……既然是誤會,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做生意了,不好意思打擾了。”
說完,轉身離開。
同一時間。
女人氣憤的回到了家。
雖然打了電話舉報,但女人仍舊是氣的不行。
女人重重的將包摔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正在房間內偷偷打遊戲的兒子聽到客廳裡的動靜,趕忙將遊戲機關上,然後裝出一副學習了很久的樣子,慢吞吞的走出了房門。
他小心翼翼的問:“媽,怎麼了?怎麼那麼生氣啊?”
女人生氣的回:“我剛才去一個店裡算命,算你能不能考上清華北大,說不能就算了,他竟然說你在學校裡欺負其他同學,成績還都是作弊來的!”
兒子語凝,心虛的低下了頭。
女人見狀,心下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難以置信的說:“你彆告訴我,彆人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吧?”
聞聲,他立刻想也不想的和他媽討擾道:“媽,我錯了!你彆打我!”
女人瞬間黑了臉。
她想也不想的拿起了掃帚,怒氣衝天道:“我還以為你成績多好,這些分數你竟然都是靠著作弊來的!豈有此理!這也就算了,你竟然還在學校裡欺負其他的同學!你過來,彆跑——”
“媽我錯了——”
……
半個小時後。
女人提著一大堆禮品,重新的回到了店內。
女人尷尬的笑,頗為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個……不好意思大師,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剛才說的那些話,您可千萬彆放在心上……”
司降麵無表情,無動於衷。
女人小心翼翼的將禮品提到了司降的麵前。
然後,她忐忑的問:“那個,我想再問問大師,我兒子的成績要怎樣提上來呢?大師您有沒有法子?”
聞言,司降直接伸出了一根手指。
女人不解:“大師您的意思是?”
司降:“一萬塊。”
女人僵笑,乖乖的從包裡掏出了一萬塊出來。
一旁的陸詔律心神領會的接過。
接過之後,司降再次開口。
他淡淡道:“很簡單。”
女人立刻振作起精神。
女人:“大師請講!”
女人說罷,甚至還從包裡掏出了一個筆記本,準備開始做筆記,將他待會所說的話給記下來。
然而,在女人期冀的目光之中,某隻鬼隻有兩個字。
司降:“學習。”
女人:“……”
一旁的陸詔律忍不住低低的悶笑了聲。
片刻後,女人拎著包,沮喪又失望的離開了店。
女人離開沒多久,司降前些日子在玉器店裡見過的武新時找上了門來。
武新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走進了店內,激動道:“國子!你可總算是開門了,前幾天我過來找你,結果你丫門天天關著,找都找不到人!哎不過……你的店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看了?從哪搞來的錢裝修?”
武新時好奇的將店內環顧了一圈。
然後……他便看到了直挺挺的站在店內的陸詔律。
武新時瞬間呆住。
武新時呆呆地用手指著陸詔律,回頭看向司降,兩眼茫然的問:“誌國同誌,你從哪弄來的這麼好看的人體模特啊?就跟真人似的。”
司降沒理,看了眼時間。
快十三點了。
於是他想也不想的扭頭對著陸詔律說:“我餓了。”
聞聲,陸詔律淡淡的嗯了一聲,抬腳轉身,聽話的上樓去做午飯去了。
看著陸詔路這麼聽話,某隻鬼很滿意。
另一邊。
注視著陸詔律那出塵的背影,武新時張大了嘴,一臉的難以置信。
武新時怔怔道:“他……他是誰啊。”
司降依舊沒回。
武新時想了想:“不會是男朋友吧?”
司降眼角一抽。
司降:“什麼玩意?”
武新時耐心的解釋:“你看他那麼聽你的話,不是男朋友,那能還是什麼?總不可能是兒子吧,畢竟你連女朋友都沒有。”
女朋友都沒,就更彆提兒子了。
司降:“……”
武新時說罷,又忍不住悄悄的小聲問了句:“那麼帥的男朋友,到哪找的?他怎麼看上你的?你不會是給他下了迷魂藥吧?”
司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