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問那些高管話時候的傲慢嚴肅完全不同，底下的一眾高管目前有兩種想法，一是陸總被紅顏迷惑，二是皆以林秘書之名諷刺他們辦事不力，多是後一種想法。
再次被提問的林秘書十分尷尬，認真考慮地說，“咳，我覺得還是先聽聽裴總監的意見。”
同事們看著她的眼光都不太對了，搞得她是在以色侍人，給總裁吹枕頭風。她把他拉到休息室，“陸總，在工作的時候不要叫錯，叫林秘書。”
陸星昀卸下工作時嚴謹又裝逼的麵孔，很委屈，“我是這麼叫的啊。”
“還有不要總是問我的喜好，私下裡問就好，那麼多人，我很不好做。”
“哦，我就是想知道你更多一點，私下的時間太少了。”
“不少了。”她說。
她穿十厘米高跟鞋的時候，能到他下巴那裡，睫毛長長的，嘴巴像兩瓣未滿的月，微微張嘴時唇珠特彆明顯，他以前眼睛是瞎了麼，在身邊六年多都沒看到，越看越美，越看越愛，看不夠，想親一口。
“我們該回去了。”林秘書提醒道。
他們站得很近，陸星昀扶著她的腰，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林秘書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臉紅了，像是在溫泉浸泡下的皮膚。沒有責怪他，陸星昀開心地笑了。
“我想公開。”陸星昀說。
“不能，”林秘書斬釘截鐵，“現在不行。”還沒有穩定下來，還隻是曖昧的關係。
“哦。”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六年給了她不少的工作，讓她沒時間談戀愛，未雨綢繆如陸總。
*
中午一家人吃飯，陸思危也在。
陸星昀夾魚刺身時候，邊吃邊笑，陸居安和楊仟仟互換了一個眼神。
楊仟仟放下湯匙，說，“林秘書不知道有沒有吃呢？”
“她吃了吧，她說和秘書部的人一起吃。”陸星昀咽下一口滑嫩新鮮的魚肉，有些焦灼，不知道秘書處的飯菜合不合她的胃口。
起身出去打電話。
陸居安喊住他，“不好好吃飯，出去做什麼。”
“我去打個電話。”陸星昀扔下一句。
居然都沒和他計較，兒大不由爹，不，從沒由過，還沒捂熱就飛了。
林秘書正在和其他幾位秘書助理，還有部長吃飯，她的手機放在手邊，備注“陸總”的來電閃爍不停，林秘書差點嗆到。
同桌的人也噎到了，惡魔的電話，不知哪裡又出問題了，“快接，快接。”
“陸總，我正和秘書處同事一起吃飯，您有什麼吩咐？”
她的聲音通過電磁波，穿透郵輪的鋼筋鐵板，傳到高壓基地，而後通過電磁波傳到他的手機裡，從前不覺得，這幾千公裡的路程，多麼偉大。
聽到她脆生生的聲音，陸星昀隻覺得飄起來的心又被帶肉墊子的小貓爪子撓了幾下，疼的是她提醒她和同事在一起，要保密，軟的是兩人之間有需要共同守護的東西了。
“這兩天事情比較多，李部長費心了，鯛魚刺身新鮮，待會讓人送去給你們嘗嘗。”
李部長聽到他的名字，誠惶誠恐，陸總莫名其妙的表揚，他很慌啊，還有海鮮刺身的犒賞，更慌了，從來沒有的事，之前雖也是賞罰分明，但是他最近老老實實的，啥也沒乾啊。
“林秘書，你必須給我透露一點，我最近哪裡做得不好，惹陸總不快了？”
林秘書掛了電話，靈機一動，“今晚陸總母親的香水品牌發布會，他很重視，應該是這件事。”
“哦，怪不得，”同事們將信將疑，“但我們也隻負責對接。”
“禮多人不怪，都不想出岔子，”林秘書笑著說，“快點吃吧，下午有得忙呢。”
不一會，許助理也送來了一些新鮮果奶，更加佐證了林秘書的借口。
*
會場已重新安排好，還是在昨晚頒獎典禮的圓舞廳。隻不過全都放上了植物和木質的座椅，以自然為基調，點綴一些藤蔓和花朵，三種精致的香水一排排地就擺放在樹木搭成的木桌上，白色的試香卡放在竹筒中。
墨綠和樹乾枯黃的主色調，走進去像是踏入愛麗絲的奇幻仙境，又像是夢醒時分春天來臨。
陳吳年特地穿了自己最得體的西服，但還是覺得自己太俗了。按照號碼牌，找到自己的座位，他坐在媒體區的最後一排，陸星昀大手筆，請了不僅僅是大陸內外的主流媒體，還有其他國家的媒體，他這種歪門小道隻能靠後。
但是他有信心，今晚他又將大爆。
坐在角落的一個女人，扯著腰間不合身的禮服，對陳吳年矜持地笑了笑。
40家貴婦團們登場，穿多穿少的都有，各色的香水味瞬間衝淡了會場的植物氣息。
鄒太太穿著一件黑貂大衣，經過角落間的女人身邊，說了句，“給你機會，能不能把握住看你的了。”
女人點頭，披著頭發，相貌普通，整張臉就一雙桃花眼生的好看，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粉底的色號與她的膚色極其不符，像是個白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