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此等雜碎,痛快殺了反而便宜他們!
等聖人的八百裡加急過來時,院試都結束了,衛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得了小三元,這一喜訊總算給連日來的陰霾裡添了點光亮。
直到這會兒,仇沂州才知道衛藍竟是廖無言親收的弟子,不禁感慨道:“先生慧眼如炬,高足也真是青出於藍。”
廖無言看向衛藍的眼中滿是欣慰。
他當年造化弄人失了狀元桂冠,此乃平生一大憾事,可若能親手調/教一個狀元出來,也算不枉此生了。
眾人又說起薛家莊一案,仇沂州不由得拍案而起,怒道:“不曾想這昭昭日月,朗朗乾坤,竟有如此令人發指的慘案!”
他是個光風霽月的文人,渾身正氣凜然,往來也多光明磊落之輩,何曾聽過這樣泯滅人性的案子?隻氣的渾身哆嗦。
聽說自己想買的香料竟是用人肉飼養的魚骨所製,白寧早已吐了七、八遍,如今再一聽這話,更覺沮喪。
隻差一點兒,她也要成幫凶了。
眾人同仇敵愾的罵了一遭,仇沂州也說要上折子,勸聖人對這夥隱藏多年的歹徒處以極刑。
“如此天怒人怨之事,非極刑不足以平民憤!”
說罷,他又狠狠吃了一杯酒。
“如今院試已畢,兩日後我也該啟程返京,”仇沂州對大家拱手作彆,“諸位事務繁忙,又要預備迎接欽差,請不必相送,來日我等京城再聚首。”
這回的案子過於觸目驚心,龐牧索性主動請聖人派下欽差大臣一並督查,務必要求將此案做成典型,昭告全國,順便在各地都徹查一番,以免有類似的慘案發生。
聖人同意了他的請求,命他暫代都昌知府一職,又親自點了新任平安縣令並欽差和禁軍一眾人日夜兼程,隻怕如今已經快到了。
隻是這麼一來,大家就都覺得龐牧十有八/九非升官不可了。
瞧瞧,新任縣令都來了,他這個老縣令,自然是回不去了。
說起此事,龐牧也有些頭痛。
當初他連元帥的職位都肯舍了,自然是真想歇一歇,求個清淨。誰知造化弄人,天生是個勞碌命,身邊一群人也是閒不住的,這一來二去的,竟也攢了不少功勞。
用仇沂州的話說就是:“即便聖人知曉您的心意,可到底您屢立奇功,若還是小小縣令,豈不令朝臣和百姓們灰心?”
試問他老人家這樣的根基、這樣的功勞都不能升官兒,日後旁人還有什麼指望?
聖人一貫賞罰分明,哪怕就為了安撫人心呢,也勢必要給他把官銜提一提了。
龐牧再次撓頭,恨不得將頭頂都撓禿了,仰天長歎道:“真是左右為難啊!”
當更大的官兒,自然能為更多人做主,這是好事;
可話又說回來,官兒越大事兒越多,光這幾日暫代知府一職吧,他就險些被海水一樣的公文和瑣事給煩死。
暫代尚且如此,若是回頭正式走馬上任了,那還了得?
天下頭一號因為升官而愁眉苦臉的大人絞儘腦汁想了半天,試探著看向眾人,“你們說,我再寫個辭官的折子?”
話音未落,眾人便齊齊搖頭,異口同聲道:“異想天開!”
早年聖人之所以準奏……其實對他究竟能不能乾好文官也有些沒譜,不然也不至於同意他將一票原班人馬統統帶過來。不然隻怕一個廖無言出任知府都綽綽有餘了。
可現如今,鐵一般的事實證明:龐牧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文官乾的真是有模有樣!
或者說恰恰因為他不走尋常路,一來依仗聖人信任,二來一地文武實權儘握於手,反而沒有顧忌,遠比一般文臣來的更加乾脆。
照這麼下去,隻要他自己不犯渾,班底也不倒,到哪兒都是個好文官料子,聖人自然不傻,又怎麼會輕易放過?
見大家都這麼說,龐牧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癱在椅子上,雙目失神的望著房梁,喃喃道:“完了,真要升官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斷來斷去確實不好,今天加更,一鼓作氣把這個案子結了!後續真正結局也會在後麵的章節中陸續放出哈,不過不會像這樣集中講述,就是很自然的穿插進行那種,大家放心!
關於龐牧為啥不殺族長等一乾主犯,在這裡稍微解釋下,正因為他們是主犯,所以殺不得。因為這個案子太大了,必須得報到朝廷,由聖人親自過問。他殺那些從犯殺雞儆猴,放到彆人身上,如果有心整治的話,也能算把柄了,這裡算是金手指外掛,誰讓聖人信任他不是?偵查過程中有傷亡在所難免,而且如果沒有足夠威懾,也撬不開薛家莊眾人的嘴,所以聖人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甚至還會說的當機立斷辦得好。可如果連主犯都弄死了……這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不過大家不用擔心,龐大人和仇沂州等人已經聯合上書請求判極刑,基本上就定了。
啥屬於極刑呢?什麼千刀萬剮啊,車裂啊,腰斬啊,活埋啊,沉淵啊,都算,花樣很多的!
龐大人:“……完了,真要升官兒了1”
大祿朝一眾苦熬資曆的官員:“……完了,真想犯上作亂了!”
人比人,氣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