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笙是他看著長大的,是他師姐的親傳弟子,師姐經常忙於修煉沒空教導淺笙,是他教會淺笙修煉,教會她法術。
淺笙死了,他該如何向師姐交代……
又該如何向自己交代……
他跪在滿山靈位之前,心痛地幾欲把自己割裂!
他想立即把槐霜抓過來,質問是不是他最後惱羞成怒殺了淺笙,但是屬於蘇鴻本身的意誌卻在拚命克製——
事到如今,他絕不可以輕易打破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決不能在臨危關頭,將槐霜逼到對立麵……
無人知道,這一整日宗主去了哪裡。
也無人知道,這一日宗主究竟經曆了怎樣的煎熬。
槐霜旁敲側擊了好些人,才打聽到師父早上抱走淺笙的屍體後不知所蹤。
他直覺有些不妙,師父肯定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但如今師父又不知所蹤,按不發作,他實在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他守在大殿外來回踱步,焦急不已。
直到傍晚,才遠遠見到一襲白衣從天邊踏雲而歸。
“師父……”
他咬了咬嘴唇,輕聲呼喚。
蘇鴻落在大殿前,一眼便看到了這個唯唯諾諾的徒弟。
現在倒是一副膽小乖巧的模樣,早乾嘛去了!
他冷冷瞥了槐霜一眼:“跟我進來。”
槐霜縮了縮脖子,知道今日發生的事有多嚴重,二話不說便低頭進去。
蘇鴻端坐在大殿之上,目光冷冽,對站在階前不知所措的槐霜說道——
“把衣服,都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