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渴了麼,喝點水吧。”
他給蘇鴻斟上一杯茶,溫柔地遞過去,蘇鴻想也不想揮袖便打翻了茶水。
“若我寧死不屈,你是否要將我和淺笙還有望月一樣,殺之而後快呢?”
蘇鴻冰冷地注視看著他,極儘自己所能地想要激怒槐霜。
他要看看,槐霜對他到底能容忍到哪一步。
隻見槐霜手中空空,呆呆地看著被蘇鴻打翻的茶杯,半晌才緩緩笑起來:
“師父,你與她們……自然是不同的,哪怕要殺光天下,我也不會讓你受到分毫傷害。”
蘇鴻呼吸微頓。
他艱難地看向槐霜,仿佛掙紮了很久才慢慢開口:
“為什麼?”
槐霜眼底似有一道血紅閃過,似笑非笑地瞥過臉看向窗外,徐徐回憶道:
“師父,你怕是不知,我早已偷偷進去過步仙宗的藏書閣了吧?”
蘇鴻麵色微微一僵。
槐霜繼續說道:“藏書閣裡,描述的十幾年前的那樁宗內血案……便是我爹在宗內被殺的事,”
他笑容逐漸深邃,眼中閃爍血色,
“你以為,為何我一定要望月死?因為就是她當年殺了我爹!她作為我爹的師妹……殺了我爹,難道她不算同門相殘嗎?”
蘇鴻嘴唇微動,但看到槐霜瘋狂的神色,卻又說不出什麼。
杜雲棲的確是望月所殺,甚至當時蘇鴻目睹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這件事太過遙遠,又極度慘烈,幾乎成為驚鴻真人埋藏站在心中不願回憶的一口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