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怎麼回事呢,你第一日來的時候給我那兩錠大銀子,都夠在我這兒吃吃喝喝一整年了,這才幾天,又給什麼錢!”
青年臉色一紅,略微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我們叔侄也幫不上什麼忙,住在你這兒,除了多給點銀子以外,不知該怎麼報答你。”
王二牛笑著擺了擺手:
“呔,說啥呢,咱們雪山上的人啊,沒那麼多計較的,你就在這兒安心照顧你叔叔,反正我這屋子也是空著,有你們在還能添點煙火氣。”
青年隻能作罷地笑了笑。
可他剛要轉身,似乎察覺到什麼,扭過頭不動聲色地笑道:
“王二叔,最近天色越來越差,明日你要是出去,不如多割點草回來,歇幾日彆出去了吧。”
王二叔想了想:“也好,越來越冷了,等過幾天再出去。”
青年笑著點點頭,轉身回到屋內關上了門。
他把布袋隨手放在了門邊,端著藥碗緩緩走到床邊。
銀發的美男子雙目輕闔,長久的不見陽光,導致他膚色如雪,竟似蒼白,但仍舊難掩他那絕代的風華——正是三月前被魘姬的骨鞭挫傷了根骨的蘇鴻!
“師父,吃藥了。”
那青年,自然而然便是魔尊槐霜,此刻滿臉盈著溫柔的笑意,一口含下碗中的湯藥,扶著蘇鴻的後腦口對口渡了下去。
三個月來,日日如此,每日還有源源不斷地真氣為他輸送。
而他的師父,還是沒有醒過來。
“為什麼師父還不醒呢……我明明已經接好了你全身的經脈,打通了所有穴位,恢複了你的修為,你為什麼,就是不醒呢。”
原本所說的廢掉蘇鴻的修為,他終究是不忍心的,所以隻是暫時封住,讓蘇鴻和旁人都以為他法力儘失而已。
渡完那一口濃烈的藥湯,槐霜哽咽地仰起頭,嗆得眼淚都要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