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樓梟。”
“你睡了麼?”
“你……你說句話啊!”
耳邊傳來蘇鴻憋屈又有點輕輕顫抖的呼叫。
樓梟躺下去十分鐘,睡意剛剛襲來,便被這幾聲叫喚聲喊醒了。
擱在隊裡,打擾他的那個人,一般這時候就要被丟出窗外了。
但想到這麼輕悄悄叫自己的人,是那個一絲不掛像個妖精似的青年,他卻狠不下這個心了。
他想的很多。
答應麼?後麵不知道還會有什麼狀況。
不答應麼?如果蘇鴻真的有急事呢?
不知不覺,樓梟剛剛的睡意已經消散了,可他還是閉著眼,假裝呼吸沉眠。
好似心中懷有一份不可輕易打擾的忐忑,這份忐忑來源於世俗的禁錮,來源於禮法的威嚴,來源於對蘇家的歉疚,更來源於……
他自己的逃避。
蘇鴻是個男孩子,哪怕他最終沒有成為自己的小舅子,他也是個男孩子。
自己曾經發過誓,哪怕蘇雅死了,自己為了贖罪,也要照顧好蘇家最後的血脈。
但這份照顧……似乎變了味,變成了另一種他至今不敢深思的情愫。
而不等他思考得再深入,耳畔傳來了被子掀開的聲音。
樓梟的眼皮動都沒動,依舊是一副睡熟的樣子,但腳步聲越來越近,從另一張床踩到了地板……
自己這張床微微陷了下去。
而後,就沒動靜了。
蘇鴻趁著樓梟還沒睜開眼,緊緊縮成一團,偎依在他旁邊,閉上了眼。
不一會兒,青年輕微的鼾聲便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