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府不帶兵打仗了,但是也絕沒有落魄到沒錢的地步,府內人頭攢動的下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蘇鴻卻笑了笑:“我不帶點東西給他……來了又做什麼呢?”
小廝聽著蘇老板嘶啞的嗓子,本還想再勸勸他的話,到嘴邊咽了下去。
走到樓上的房間外,小廝打開門:“蘇老板請。”
蘇鴻把藥交給他,點點頭,自己走了進去。
關門的一瞬間,蘇鴻沒有放過小廝臉上的不忍。
好好的一個風華絕代的蘇老板……硬生生為少帥,哭啞了嗓子。
這事兒說出去,也不知道,是該稱為美談呢,還是化為一聲悲歎……
而屋內的蘇鴻緩緩走到床邊,熟絡地拉上窗簾,拉開屋頂的吊燈。
燈光亮起,霎時將傍晚昏暗的房間點亮。
而蘇鴻的眼眶微微濡濕,他走到燈下的床邊,拉起一個擺在一旁的座椅坐下,靜靜地看著床上的青年。
半年臥床,霍藏緊閉的雙眸下透著一層深深的陰暗,這令蘇鴻知道,他並不是睡著了,而是一直在和命運抗爭著。
霍藏沒死。
但也不算活著。
蘇鴻找醫生和郎中把霍藏全身上下都檢查過了,所有的外傷都治愈了,那時候蘇鴻看著醫生從霍藏的身體裡取出無數彈片,眼淚便止不住地往外洶湧。
饒是如此,霍藏還是沒有醒過來。
潛在原主意識中的蘇鴻知道,霍藏怕是已經成為了植物人,或者腦死亡。
國內的醫生,無人可醫。
而眼下局勢不明,國外怕也艱難。
雖然洋人已有半年不再進犯,不代表那些人就真的願意放棄華夏這塊肥肉。
淩雲霄的身體自那一戰後也受到了極大的創傷,整個華夏在傷痛中慢慢恢複,已經沒有醫生可以治愈霍藏了。
蘇鴻輕輕撫摸過霍藏的麵龐。
眼中除了悲痛……還有堅定。